洛山麟眼眸中的紅色霎那間退去,反手便將那團魘氣熄滅,聽著那實難給予評價的唱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捏了捏眉宇之間。
可偏偏這歌曲的效果,好的離譜。
洛山麟一睜開眼,便看到那些枯骨老老實實地丟了手裡的刀,有的摘掉頭顱當鼓,有的掰斷肋骨當弦,有的則是扭斷腿骨當錘,如此多的枯骨竟然不約而同地給她伴奏。
而始作俑者不但完全不知情,還把短短這幾句歌詞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唱著。
“這到底算什麼事?”
明明這些枯骨剛才還差點將他逼的劍走偏鋒,如今這副模樣,倒顯得剛才的他那番屬實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這些枯骨此時在伴舞奏樂,可處處都好像在罵剛才的他矯情。
忍無可忍的洛山麟捂住了眼睛,此刻甚至還有些後悔,剛才就不該猶豫的,應該直接魘化才對,如今也不用在這受這個折磨。
寧嵐在唱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後,終於感覺到了口乾舌燥,又不敢停,但奈何脖子上掛著兔子,身前還抱著把蛇他,這個高度憑借她不借助外力的淩空飛行能力還得摔死,實在是無法知曉目前的情況。
隻得求助道:“洛山麟,怎麼樣了?”
“洛山麟,你說句話啊?”
“洛山麟,你沒事吧?啊——”
還沒說完,洛山麟就把她擒了下去。
寧嵐看著散落一地的碎骨,不禁驚歎道:“哇,你乾掉的?”
洛山麟一言難儘地看著她手裡的琴。
寧嵐見狀,有些抑製不住的興奮,試探地問道:“難道是我乾掉的?”
半晌,洛山麟才像是找到了合適的答案,回答道:“自殺的,想開了。”
“哈?”
“那這琴?”
洛山麟剛想說話,忽的抬眼望向原本被枯骨擋住的甬道,又改變的主意道:
“留著吧,挺適合你的,尤其是在這個充滿了魘氣的地方,你無敵了。”
“真的?”寧嵐一臉驚喜的問道。
“不信?”洛山麟揚了揚下巴,“現在就是個機會。”
寧嵐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聽得前麵的甬道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寧嵐當即戒備起來。
隻見她一手捏相,一手撫弦,撫弦的那隻手裡好像還握著一個石頭片?
原本還想著看好戲的洛山麟,見狀先是一愣,然後再此捏住了眉頭。
他記憶中那個名鎮四方的五虺通魔琴,一曲魔音斷人腸,修得是一手來者必殺,也稱得上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大殺器了。
現如今,這殺器,好似一個稚童玩具。
這歌曲,哄睡的讓人無法抗拒。
“你這......”算了。
話到了嘴邊,洛山麟突然就說不出了。
因為想到她是寧嵐,一切又變得合理了。
洛山麟麵無表情地閉了自己的聽覺。
隻看得寧嵐在一旁十分自信的用洛山麟從未見過的指法撥動琴弦,隨著極富節奏的韻律傳向洞內,窸窸窣窣的聲響便好似急不可耐般變大了。
接著那聲響就開始變得奇怪,時大時小,寧嵐緊緊盯著洞口的動向,一遍遍重複自己的歌曲。
直到......
兩個人一前一後磕磕絆絆走了出來,一會前麵的捂住後麵的眼睛,一會後麵的堵住前麵的耳朵,兩個人一看我我看你,活像是集市裡耍寶賣藝的醜角。
寧嵐的歌聲在看清兩人麵容的時候戛然而止。
兩人的丟臉也在這一刻停止,隻有洛山麟的笑容無限的放大。
楚華容一臉吃到臟東西的表情,將自己的兩個食指從方誠軒的兩個酒窩上收了回來,從身上抽出條手帕拚命的擦著手。
寧嵐看著,那力度,好像不是要擦手,更像是要剁手。
好再方誠軒十分能接受自己的丟臉,剛想上前,看了眼寧嵐身邊的洛山麟又退了回去,隻留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作揖道:
“這一次,又得多謝方姑娘的救命之恩,剛才我與楚兄在另一出洞穴遭險,那枯骨所化的黑衣殺手出手狠辣,我們幾次三番都不曾將其完全擊退,還好方姑娘的樂聲來救。”
寧嵐見狀,一個挑眉。
欣慰方誠軒終於是長進了,總不至於再扯著嗓子哭嚎一頓了。
“這是救援?”楚華容連他往日裡那般貴氣的風流勁都端不住了,氣不過的瞪了眼洛山麟,寧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