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的閨房看了嗎?”顧音離先挑了最關鍵的問題問。
“看了。沒什麼發現。”
“我再去看一眼。”顧音離說著,快步向宅內走去。
“欸!……你!”楊評選見顧音離絲毫不相信長安司的辦案能力,一時有些生氣。
“楊兄。”祁修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她這人就這樣,性子軸得很,事事都要親力親為,讓她去吧。”
顧音離一路來到閨房,這裡是簡家的新宅,聽說是簡老爺為了女兒成親特意置辦的新宅院,顧音離不得不感歎簡家的大手筆,記得自己第一次去說親的時候,還是在舊宅,如今不過一周左右,這房子還真是說買就買。
長安司的人已經散儘了,顧音離推了門,閨房中為婚禮而作的華麗裝設甚至都還未來得及取下,可這些熱鬨的裝飾終究落了個冷清的下場。
她走到梳妝鏡前,心中泛起一陣波瀾:曾幾何時,簡媛也曾對鏡梳妝,幻想著嫁與所愛之人白頭偕老的美好,如今不過短短一晚,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忽的,她的餘光瞥見了桌子上那盒妝粉,盒子上麵精美的雕著一對鴛鴦,寓意著夫妻和美,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盒妝粉,正是自己最後一次來說親時送給簡媛的回禮。
“音離,謝謝你的妝粉,可惜我天生皮膚敏感,胭脂還好,就是不能塗妝粉,一用就會起紅疹。”
“啊?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好在本姑娘天生麗質,皮膚白用不上這個。不過既是音離你的心意,我便收下了,慶同常年征戰在外的,他黑,回頭啊給他抹上,哈哈哈哈!”
簡媛的聲音還在耳邊回繞,顧音離心情複雜的拿起盒子,卻不小心兩手一滑將粉盒掉在了地上,盒子的開口被摔出了一道裂縫,不過好在粉沒有撒出來。
她彎腰去撿,就在想將其恢複原狀的一瞬間,她發現盒中的妝粉已經幾乎被用完了,難怪掉的時候沒有東西撒出來。
她心中雖有疑,但畢竟簡媛是個十分善良的姑娘,妝粉給下人用了也無不可,這一點現在應該不必深究。
她將脂粉放回原處。
又在屋內轉了幾圈,的確如楊平選所說,並無異常,甚至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發現什麼了嗎?”祁修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顧音離朝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剛剛去看了簡媛書信裡提到的卜卦結果,大致的內容與那封信裡一致,隻是有一條很有意思。”祁修謹說著,將那張卜卦說明遞給她,上麵的第三條被用圓圈圈了起來。
“新娘過了午時十二時不能掀紅蓋頭?”
祁修謹嚴肅道:“這個卜卦說明不像是算出來的,而像是完完全全設計好的。”
“可就算紅蓋頭能擋住偽裝者的容貌,那聲音如何解釋?簡家的人不會連自家小姐的聲音都聽不出吧,昨日許夫人還信誓旦旦的說房內的人就是簡媛。”
“或許……是被脅迫了?”
顧音離再次否定,“如果是脅迫,期間丫鬟太太進房這麼多次,簡媛怎麼會一直不求救,還冷冷靜靜的坐在那裡說話。”
二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祁修謹,無論凶手是如何動手的,這個卦都有問題,我們先去卜卦的地方看一看。”顧音離開口道。
“嗯。”祁修謹轉身向門口走去,顧音離也緊緊跟著他的腳步。
卜卦的地方祁修謹昨日已經問過簡家父母了,由於簡家人都比較信風水,所以他們向來都有一個專用的卦師,就和現代的家庭醫生差不多。
而簡家的“卦師”名叫吳二,江湖人稱“老瞎子”,住在簡家旁邊的深巷儘頭。
他們二人繞了好久才找到他的小屋。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問清來由之後,才讓二人進了屋。
不出顧音離所料,屋裡堆滿了各類算卦的書籍、竹簡、小冊子,牆上掛著各類八卦陣,要不是顧音離在現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