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案子而已,你不至於想不開要上吊吧。”明月打趣道。
“去!你才想不開呢!”說罷,她站穩了身子,向屋內的四個角望去。
屋子的四角擺放著四個大瓷瓶,中國的古式建築一般都講求對稱,像故宮,兩邊都是對稱式設計,這是中國建築的特點之一,也是這個房間的疑點所在。
顧音離第一次進這個屋子的時候就發現了,依照常理,這四個瓶子應當是擺放在四個角的相同位置,可這個房間裡的瓷瓶擺放卻毫無章法,有的在牆角前好幾米,有的緊貼著牆角。
她也想過,會不會是有人不小心將他們的位置撞歪了,但剛才搜尋的時候她特意試了試,那瓶子的重量,就算自己使出最大的勁兒也挪不動,更何況是不小心碰一下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四個大花瓶有些奇怪。”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屋子道,“誰會在女孩子的閨房裡放四個大花瓶呢?”
“你是說,這四個花瓶有可能是機關?”祁修謹選擇其中一個花瓶敲了敲,並未發現什麼端倪,“花瓶本身沒什麼問題,會不會有什麼感應裝置。”
“祁將軍,快來看!”楊平選指著其中一個瓶口說道。
祁修謹湊近一看,瓶口處拴著一根細線,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楊平選將那根細線提起,裡麵吊著一些像砝碼一樣的小鐵塊。
“是重力感應裝置。”祁修謹心中猜測道,卻沒有說出來,畢竟古代還沒有重力這個詞,他對著一旁的明月道:“看一看其他的花瓶裡有沒有?”
不出所料,所有的花瓶裡都吊著不同數量但大小相同的鐵塊兒,幾人把他們一一取出來。
顧音離拎起其中的一串看了看,她總覺得,這些鐵塊的樣子她好像從哪裡見過。
“難道是……那個?”她思索了半天,重新直起身來,望向四個花瓶。
若將四個花瓶兩兩對角連線,則這兩條線的交點,正正好好落到她現在站的桌子上,而四個花瓶距離交點的位置不儘相同。
方才,鐵塊的樣子使得顧音離想起了初中物理做實驗時的杠杆原理,也就是將兩個花瓶連成的線看作是一個大的杠杆,而桌子為支點,兩邊瓶子距離桌子的距離與鐵塊的數量相乘的數值隻需要相等,就可以達到杠杆所謂的平衡狀態。
而這種平衡狀態,恰好就是打開機關的關鍵。
她看了看四串鐵塊,心中默默計算著,剛好可以對得上。
“明月,把這一串,掛到西南角的瓶子上去。”她將手中的一串鐵塊遞給明月。
“啊?”明月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卻隻得照做。
她又指揮著剩下兩人分彆掛好。
最後一串鐵塊掛上的時候,整麵牆壁開始劇烈抖動,沒過一會兒,一道暗門凸顯出來,很明顯,顧音離的猜想完全正確。
眾人都看傻了眼,尤其是楊平選。
他嘴巴張大著望向暗門的方向:“我的天哪顧姑娘!你是怎麼解開的!”
“原理回頭再解釋,我們快去看看。”她說著,就要跳下桌子來,卻見祁修謹的手已經在空中停了半天了。
“顧姑娘,當心摔著。”他溫聲道。
顧音離心裡一愣,祁修謹見她不動,索性直接牽過她的手,吃著勁兒將她扶下來。
“謝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隨後趕忙跟著楊平選他們進了暗室。
剛進了暗室的門,一陣寒意撲麵而來,眾人皆打了幾個寒戰。
這裡的房間並不算太大,其中的裝潢也十分簡單,隻有一張桌子擺在正中央的位置。唯一讓人震驚的地方,就是房間的各處堆滿了冰塊兒,正午溫度升高,冰塊融化,才會出現暗室外的水漬。
不僅如此,整個房間彌漫著隱隱約約的腥臭味,就如同豬肉店裡大的冷凍室。
楊平選捂著鼻子,表情猙獰的感歎道:“這麼多冰!乾什麼用的?”
“我想,是為了延長屍身腐化的時間。”祁修謹指著其中一處帶血的冰塊說道。
“難怪長安司的仵作會判斷出死亡時間是在兩到三個時辰之內,如此看來,真正的死亡時間遠比這要長。”顧音離分析道,這一下,她之前的推測就完全說得通了。
楊平選打量了打量四周,“這個凶手殺完人之後,都不知道清理一下自己的作案現場嗎?留這麼多冰在這裡,不怕彆人起疑啊?”
“我看他是過於自信的認為,沒有人能打開他的機關吧。”祁修謹接上了話,將頭轉向顧音離,“沒辦法啊,我們音離姑娘,就是聰明!”
這句話是祁辰發自內心的讚許,才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