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見熏深吸一口氣,好吧,這樣想著,現在不接明天、後天、三天後,總是必須要接電話的。
“Maki…”
沒等羽見熏說完,牧紳一,也就是羽見熏這混蛋臭小子倒黴透頂的鄰家大哥,雖然兩個人目前一個在東京一個在兵庫縣,但牧紳一依然習慣性地伸出大拇指按了按眉心。
“臭小子,”牧紳一歎了口氣,“給你說了多少遍,接電話和你做其他事不衝突。”
...那不一定。
羽見熏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沉默地將微波爐裡的牛奶、麥片和三明治端上桌,聽著話筒那頭牧紳一用他向來被下屬評價為磁性、極具領導性和安全感的聲音從睡得好不好、吃的習不習慣一直詢問到身上的錢夠不夠、還不至於讓他省吃儉用勤工儉學。
羽見熏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抓著三明治,滿滿的蔬菜混合著雞胸肉被他含在嘴裡慢條斯理地咀嚼著。
“哢嚓、哢嚓...”
雖然手機被放在有一定距離的位置上,但架不住不到八點的清晨安靜的出奇,那輕微的咀嚼聲依然堅定地、清晰地傳進了牧紳一的耳朵裡。
“...”
牧紳一再次伸出手,用大拇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沒事。
牧紳一熟練地安慰著自己,回想當初在高中就連清田信長、櫻木花道那樣的混蛋小子自己都能忍住,不就是回到了當初高中無痛當爹的時...
“哢嚓、哢嚓...”
時、時候、嗎?
“哢嚓、哢嚓...”
“羽見熏你再不說話我今天就去稻荷崎給你辦理退學手續一屁股把你踹回法國去你信不信?”
羽見熏動作一僵,包著蔬菜葉的嘴巴艱難地動動,最後飛快地將蔬菜葉吞進肚子,終於舍得開尊口。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處在變聲期末尾的男聲說不上特彆好聽,但好在羽見熏本人的發育期向來要早於他人一步,已經度過了純公鴨嗓的階段,因此當他習慣性地、帶著點兒法國人特有的慵懶意味拖著尾音回答時,略有些沙啞的聲音與其說是低頭認錯、其實聽在彆人耳朵裡,卻更像是一種刻意的挑釁。
深呼——吸——,深呼——吸。
牧紳一深知這家夥的本性,雖然很多時候看起來比同齡人做事思考看起來要更成熟一些,但這並不意味著此人在心理狀態上也趨近於成年,甚至想到他目前四舍五入約等於離家出走的狀態,牧紳一其實也有理由擔心這家夥萬一被自己嘮叨煩了,一個不開心又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年齡大了,確實有些受不住小年輕們的叛逆思想了。
想了想,牧紳一挑挑揀揀選擇了自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