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麵無表情的站了一會兒:“隨便。”
夏曦:“?”他是不是有病。
江聽一直是一個不太愛外泄情緒的人,以前夏曦大概能猜到他有小心思,就算猜不準,她也隻會大大咧咧的嘲笑,不想說你就憋著吧。
現在,真的搞不懂這個人了。
上車後,江聽一言不發直接把車往另一個方向開,她來了差不多兩個月,除了上班和小區附近,還沒去過其他地方,主要是沒朋友,一個人不太想去逛。
“這邊還挺熱鬨。”夏曦坐在車上,看著外麵說。
江聽:“來這麼久了,沒到處逛逛?”
“沒。”她低頭,神情儘顯落寞。
“其實第一次在這兒遇見你,我也很意外,你是什麼情況?”江聽問。
一直憋悶,也挺久了,雖然和江聽很多年沒聯係過,好歹曾經是同學,比其他人熟點,被他提起,突然很有傾訴欲,但她克製住了大部分,還是之前的說辭:“就是父母離婚了,之前跟著爸爸一家生活,但不怎麼合得來,我媽嫁到這兒來,生了弟弟,她希望我能來幫忙照顧,反正我沒找著更好的工作,就來了。”
江聽敏銳地聽出重點:“你爸爸是不是也再婚了?”
“嗯。”夏曦把頭偏向窗外,不想說更多,他也適可而止沒繼續問。
那你呢?
她心裡這樣問。
你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為什麼會突然來這兒?
還特彆想大大方方的問他,你為什麼刪我?
說不出口。
夏曦:“你在這家醫院工作多久了?”
“一年多。”也許他察覺到氛圍不對,順勢提到工作上,“今天新來的那個男生,還記得嗎?”
夏曦對景書印象還挺深:“嗯,那孩子挺有禮貌的,怎麼了?”
江聽不帶情緒地說:“對待精神病人和其他可能有點不同,除了治病,要對他們有情緒上的預判。還要學會保護自己,有些人看著正常,發病是一瞬間的事,你根本不知道一個普通的什麼點就能刺激到他們。”
“景書目前是抑鬱發作,伴隨輕度狂躁,之前也有過多次自殘行為,你一定要監督他好好吃藥。精神類疾病,看似不會要命,實際上大多數患者內心絕望麻木,沒有求生欲,活的很痛苦。”
“不過這類疾病雖然病因複雜,一部分人可能終生無法完全治愈,需要終身服藥,但起碼治療能減輕痛苦,有效控製在一個良性,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的範圍內。”
“活著都不容易啊,”夏曦感慨一句,“你對待病人,是隻會用醫生的眼光看待他們,還是偶爾也會有同理心?”
畢竟他長的就像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
江聽說:“用專業治病是一方麵,有時候,了解到一些病人背後的家庭問題,自然會心有所觸動。”
“哦,也對,家庭對一個人的心理影響挺大的。”夏曦聽了他的回答,像得到某種確認,鬆了口氣。
但江聽太敏感了,怎麼會聽不出來言外之意:“你剛剛這麼問,是不是在心裡覺得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他很聰明這點,夏曦不是第一天知道,裝下去也是徒勞,她很乾脆承認:“對。”
江聽頓了兩秒,意味不明嗤笑一聲:“行。”
他好可怕哦......
夏曦又借著給葉曉茹回電話的由頭,強行把這個話題掩飾過去。
關鍵時候葉曉茹這個媽,終於派上用場。
“吃什麼?能不能找家不辣的?”掛了電話,她底氣不足地問。
江聽笑而不語,那表情好像在說,等著瞧。
最後,兩人來了一家喝粥的店。
榆城喝粥的小店很難找,這家店口味還挺多。
“你喝什麼口味?”夏曦準備點個番茄瘦肉粥。
“番茄。”他邊說邊掏出手機。
“我來,請你吧。”夏曦搶著往收銀台靠了一步。
隻見江聽一臉古怪看著她:“我沒想和你搶著買單。”然後摸出手機接起電話。
尷尬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