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組就是畫的我的夢。”景書靠近過來指著一張解釋,“這個是我,這些是我夢裡出現的巨物昆蟲。”
夏曦是拿著畫站著看的,景書雖然比她小幾歲,但個子高,有股若隱若無的熱氣噴到側臉,她才忽覺,兩個人現在應該靠的有點近。
夏曦低著頭,一時沒敢動,想用最自然的方式拉開兩人距離,貿然閃躲,她怕對方會多想。景書本就很禮貌,並沒有一點給她冒犯的感覺。
“景書,還沒睡啊。”
兩人同時看過去,同時喊了一聲:“江醫生。”
江聽很自然地走進來:“我看了你的報告,睡眠質量很差,明天給你重開一種藥。”
夏曦趁機趕緊往旁邊挪了一步。
景書:“嗯,還行,每天都是天亮的時候睡。”
“有事隨時叫我。”夏曦神色從容走出病房。
她不知道江聽今天也值夜班,還神出鬼沒的走路沒聲音,跟隻貓一樣,不過感謝他的及時出現。
晚上很安靜,會有一些睡不著的病人慢悠悠地在走廊散步似的來來回回轉。
10床有個年輕女孩就是這樣,每天晚上跟上班打卡一樣,一個人在走廊轉很久。
女孩走過來,夏曦溫和地招呼:“一會兒早點回去休息吧。”
女孩眼神黯淡無光,甚至稱得上呆滯麻木,淡淡點了點頭。
天天麵對這樣的臉,這樣環境對人一點影響不可能,這麼看來,她理解了,江聽變得不正常也正常。
晚上半個小時查一次房,三個值夜班的護士分配好了,一人守一個時間段,這樣大家就可以分彆去睡一會兒。
夏曦守上半夜,正坐在電腦前寫護理記錄,忽覺小腹一陣疼痛,不會這麼倒黴吧?
生病的時候來大姨媽簡直是雪上加霜!
夏曦給另外兩個值班的同事發了個消息,對方沒回,應該是睡著了,本來每個人的休息時間很有限,她實在不好意思打擾。
可事發突然,自己也沒準備。
她走進衛生間照了照鏡子,還好褲子沒臟,決定再忍一會兒去樓下超市。
夏曦來到茶水間準備接杯熱水,肚子如刀絞一般的強烈痛感襲來,她整個人蹲了下去,緩了好大陣才,全身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一大半。
她埋著頭,有氣無力伸出一隻手想搭力把自己扶起來,剛探出去就捏到了一隻沒有什麼溫度的手。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誰的。
“這麼喜歡抓我的手啊。”江聽站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毫無波瀾。
抓都抓了,又不是故意的,乾嘛這麼自戀,她還嫌晦氣呢,索性直接撐著他手站了起來,回了個禮貌地笑。
她額頭浮起密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
江聽都看愣了一瞬,眨了下眼睛,才說:“原發性痛經用不著硬抗,該吃藥就吃藥。”
提起藥,夏曦想到什麼,垂下眼皮,看到他手上拿著一盒止痛藥。
“你連這個都不懂?”如果上一句話還很客氣,這一句他明顯帶上了嘲諷。
夏曦抬頭,誠然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是原發性?”
江聽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兩人對看了好幾秒,他冷笑丟出一句:“你還挺會咒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