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輕輕撅了下嘴:“我為什麼要請你吃飯?”
“剛剛的事,不感謝我?”江聽拿出手機,像談公事一般。
夏曦沉默了,說:“我要考慮一下。”
江聽笑:“你考慮什麼?”
“江聽,”夏曦很認真地喊他名字,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刪我?你覺得這件事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她終於問出口了!
風平浪靜的情緒之下是暗流洶湧。
這次輪到江聽沉默。
車內很安靜,外邊的喧囂都與之無關。
江聽沒想到過,會在這裡再遇見她,和她成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想不到,她當麵質問這個問題。
更無法想象,這麼多年,她竟然還對此耿耿於懷。
儘管他現在很不想說,還是必須給出個解釋:“我,當時生病了,刪了所有人。”
“什麼病?”夏曦緊張起來。
看著她的表情,江聽突然笑起來:“你是不是以為,我得了治不好的絕症。”
“到底是什麼?”夏曦緊張又好奇,但仔細一想,有點問題,“就算你當時得了很嚴重的病,和把所有人刪了有什麼關聯,我無法理解。”
江聽很淺的歎氣:“你有過覺得特彆難熬的時候嗎?”
“有。”夏曦想也不用想就答。
“我那個時候就是這樣,生活對我來說成了一種煎熬,你無法反抗,隻能等待被絕望淹沒,很痛苦,而且你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沒人理解。”江聽說的很平靜。
他表達的夠清楚了,相信夏曦一定能聽明白。
“江聽,”夏曦小心翼翼地問,“你那會兒......是不是抑鬱了?”
“嗯。”
江聽打開窗戶,點了根煙。
“抽煙也是那會兒學會的吧。”她心裡有點難受。
“嗯。”
“其實,我有一段時間,也覺得自己有點......不開心,”夏曦斟酌著用詞,“反正感覺乾什麼都沒勁兒,對什麼都沒興趣,甚至還想過,我是不是不該存在。”
“江聽!你沒做傻事吧?”夏曦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音量突然提高。
開著窗戶,車內還是有淡淡煙味,他把沒抽幾口的煙扔掉了:“沒有,算是找到一件挺能自愈自我的事吧。”
“是不是洗照片?”夏曦問。
“嗯。”
夏曦無語地往後背一靠,白眼一翻:“就這麼一會兒,你已經說了三個嗯了。”
江聽一笑:“那到底要不要加回來?”
夏曦輕聲說:“好吧,我原諒你了,那你好了嗎?”
江聽:“我不知道。”
“你很嚴重嗎?”夏曦腦子有點亂,“那現在,還會有症狀?”
她非常理解,但無法想象江聽會是一種什麼狀態。
“還好,當時不懂,治的不太好,”他又扯了下嘴角,“我爸把藥扔了,沒按照醫囑服藥,導致有戒斷反應,還做了一些不太好的治療,造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