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很疲倦，不想把前因後果說一遍，也不想這件事傳出去越抹越黑：“不是的護士長，我打算辭職，沒找到機會跟你講。”
“就算你要......”歐琴不知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算了，等你恢複了，我們再聊。”
護士長前腳剛走，夏曦眼紅鼻酸，眼淚就流了出來，恨恨地瞪著他：“祝你如願以償！”
哪怕沒有讓她辭職的意思，現在也不敢說半個不字，他說：“彆氣了，氣壞了對你身體不好，我先去買粥，待會兒聯係護工，晚點來陪你。”
“用不著.....請護工。”夏曦說，“我就是普通自然流產，明天就能出院。”
江聽沒準備和她商量，打算直接安排：“我先去買吃的。”
她輕“嗯”一聲，忽然拉住他，委委屈屈：“你也記得吃飯。”
江聽最見不得她這幅模樣，喉結滾了下，心軟成水，吻她額頭輕言細語：“乖乖等我。”
買粥回來，江聽把她撈起來，一口一口的喂。
還剩一半她推開：“沒胃口，想吐。”
江聽不勉強：“一會兒想吃什麼叫護工去買，剛剛我給你媽打了電話，她來不了，還聯係了之前照顧我媽的做飯阿姨，這段時間一日三餐想吃什麼你直接告訴她。”
“你......”夏曦雙手抱膝，把臉埋下去，“是要搞得人儘皆知嗎？”
“家裡人怕什麼？”江聽又哄著多喂了她幾口粥，把藥一顆一顆喂下才離開。
下午，一個四十來歲的阿姨，提著保溫桶進來，把兩張病床上的人看過一遍，直徑走向裡邊：“你是江太太嗎？”
這個稱呼，讓她眉尖輕皺：“我姓夏，我先生姓江。”
阿姨笑的很燦爛，為自己毒辣眼光點讚：“江太太好漂亮，我是請來給你做飯的阿姨。”
一旁病床的女孩往這邊看了看。
夏曦覺得太小題大做了，她身體的情況本來還好，隻是需要靜養，請護工就夠誇張，現在還來個專門送餐的阿姨。
她說：“叫我小夏就行，阿姨您貴姓？”
“我姓葉，之前江先生媽媽就是我照顧，你放心，我很有經驗，”阿姨說，“你這個情況還真可惜啊，不過還年輕，好好養身體，以後有機會再懷小孩。”
聽到阿姨的姓氏，她多了幾分親切感。
阿姨把小餐板搭上，開始擺餐：“江先生專門交代了些你喜歡吃的口味，以後還有什麼，直接告訴我。”
她點點頭“嗯”了一聲。
葉曉茹跟著李光文回老家了，沒法來看她。
也不可能打電話告訴她爸爸。
隔壁床女孩已經離開，病房空空蕩蕩，隻剩她一個人，孤單感湧上心頭，想找人傾訴。
宋思琪：“江聽看著那麼克製的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不過你也太縱容他了，男人啊，將就不得。”
“他向我道歉了，我信他一次，”夏曦說，“但是，我覺得他把我搞得太嬌氣了。”
夏曦說出自己的困惑，宋思琪在電話那頭沉默後，道了句：“你是在向我炫耀嗎？”
“不是......”她詞不達意。
宋思琪驚奇：“你在害怕江聽對你太好了？”
夏曦語塞。
“如果連你都不理解，我真的找不到人說了。”
“我不理解，”宋思琪嘖嘖歎息，“哪有人嫌男人對自己太好的呢？我認識有人做完流產，男朋友看都不來看一眼的，難道你喜歡這樣的嗎？我身邊認識的，好男人寥寥可數，江聽算一個，不過你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初戀，我完全可以理解，他大概也是暗戀了你好幾年吧？”
繼續下去，又有變相秀恩愛的嫌疑，夏曦：“我就是想讓他知道，我沒這麼嬌弱。”
“那你給他表演個胸口碎大石？”
“！”
“行了行了，我知道他愛你愛的要死。”
夏曦扶額，話題終止。
宋思琪知道她是那幾年卑微慣了，小時候明明一直被寵，天真單純衣食無憂。突然有一天，原生家庭破裂，被他人侵占，本就柔柔弱弱的性格，哪裡受得了精神打壓。
學著堅強，學著謙讓，現在有人愛她反而不自在了。
宋思琪：“彆把自己弄得像個缺愛的小可憐，自信點寶貝。”
她躺病床上把手機擺在胸前，開著揚聲器。
“誰在叫你寶貝？”江聽進來的時候隻聽到最後兩個字。
“我叫的，怎麼了？”
江聽抬眉走近：“明明是我的寶貝。”
“江聽，你吃起醋來葷素不忌啊？照顧好我的寶貝，不然你死得慘。”
他平淡且肯定：“當然。”
電話掛斷。
江聽問：“晚餐吃的習慣嗎？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夏曦：“阿姨做菜很好吃，她說明天早上給我帶自己做的蒸餃，現在感覺還好，肚子不怎麼痛。”
“那就好，”江聽抬起眼皮瞧她，“真的想好辭職了？”
“那還能怎麼辦？”她語氣遺憾，“都成這樣了，我沒臉繼續待，勉強留下來，還怕有人公報私仇，把我調走。”
江聽撫摸她頭發：“我倆都失業了，誰養誰？”
夏曦故作不滿：“之前有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