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夢境(2 / 2)

世嫁 月美人 7115 字 9個月前

蘇蓧說道:“殷姑娘有何事?”

殷如央趾高氣昂說:“我是想警告你,彆想著接濟幫襯,傅蟄哥哥派禁衛軍抄了陳家,他們陳家啊,定然在劫難逃了。”

傅家哥哥?

蘇蓧想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說的是傅國公世子,以蟄為字,這也算罕見的。

傅世子的姑母是太後,殷如央堂姐是宮中的妃子,七扯八扯的,倒也能算得上親戚。

蘇蓧不輕不重說:“朝廷辦案向來公正嚴明,除非確鑿罪證,否則是難以服眾的,咱們還是等著搜查審查的結果吧!”

殷如正要發作,身邊的丫鬟扯了扯袖子,她冷哼一聲:“我還要急著去驛站呢,懶得與你饒舌,總有你哭的時候。”

等人走遠了,小桔抱怨:“這殷家姑娘著實囂張了些。”

蘇蓧習以為常:“那是她有底氣。”

殷如央的父親是淮南東路的安撫使,帥司治所設在江都,殷家是江都地界上的頭一份。

殷家根基在京都,家中男子大多擔任官職,殷如央親堂姐是宮中的妃子,年前誕下頭一位公主,龍心大悅,封了常平公主的稱號,殷家愈發顯赫。

殷如央有殷家的後盾,自然在江都橫著走。

傍晚時分,蘇父總算回來了,蘇蓧找到書房,抱怨道:“爹爹為何兩日沒回府?”

蘇淮喝了一口茶,“如今風聲緊,衙門讓把戶籍田稅再清點了一遍,賬目文書細細矯對,以防被人捉住漏洞。我聽你母親說,你找了我四五趟,有何事呀?”

蘇蓧單刀直入:“女兒想問問陳府的事。”

蘇淮沉默片刻,捋著胡子歎口氣:“陳兄清廉潔明,平日常常扶危救困,實乃難得的好官,哎,今兒聽說受了五十杖刑,下半身打的鮮血淋漓,怕就怕最後屈打成招,替人背了黑鍋。”

怎麼打點了銀子還挨打?陳曦姐姐沒事吧?

蘇蓧急問:“父親可能想想法子?”

蘇淮搖搖頭:“案件是欽差大人親自審理,地方的縣衙插不上手,我儘量打探消息吧。”

蘇蓧叮囑父親留心,又叮囑他莫要忙於公務而疏忽身體,才回到了西廂房。

這時她意識到,陳府處境非常不妙。

城西城隍廟中,五十多個百姓聚集在這裡,老弱婦孺,孤寡殘疾,滿滿當當地擠在了裡麵。

一個身穿短褐的男子,振臂疾呼:“陳大人每月月俸僅十兩銀子,這些年他拿出八成銀子救濟貧困百姓,咱們都受過陳大人的恩惠,如今陳大人被人陷害身陷囹圄,咱們不能旁眼冷觀呀!”

下麵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陳大人這些年如何幫襯他們。

“牢獄的情況大家都知道,進去了先是一頓殺威棒,接下來又是嚴刑審問,今日陳大人受了五十杖刑,怕是撐不到為自己正名,便已經命喪黃泉。咱們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大人就這樣冤枉至死嗎?”

有些心軟的婦孺擦著淚水,顫抖著嗓子:“不能讓好官冤枉至死啊!”

“不能讓好官冤枉至死…為青天老爺申冤…”

一時間群情激奮,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驛站。

恰逢酷暑,又接連一個月乾旱,白日裡熱的人喘不上氣來,直到太陽落山才稍顯涼快。

驛站的房間角落,擱著一個冰鑒,上麵放著時令的桃子寒瓜,絲絲涼氣冒了出來。

欽差大人王圖提著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著急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啊!大刑都上過了,可陳良就是不肯認罪。”

懷山切了寒瓜,在一旁暗暗不平,這個欽差大人剛來的時候,生怕主子搶了他的功勞,處處排擠。

抓人的時候讓主子出力,審案的時候爭著搶著獨占。現在惹下這種災禍,倒讓主子給他擦屁股,哪門子的道理。

傅蟄撿起一片寒瓜,吃了起來:“大人手裡沒罪證?當初抓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王圖:“沉船打撈還尚需要時日,前欽差大人的密探不是送回來一個名單嘛!當時他定然察覺不對,把牽扯案情之人記在了密信,千方百計送出來。如今江都官場如鐵桶一般,我們來了半個月卻毫無所獲,如何向皇上交代,我也是急了,看見名單第一個是陳良,才想從他這裡撕開一個口子。”

誰知陳良竟然也是個硬骨頭,搜查宅院毫無所獲,他本人受儘懲罰也不肯認罪,總不能屈打成招。

傅蟄沒說話,皇上派他來主要是協助幫忙,保護欽差大人的安全,若非必要,他並不想插手江都這攤子渾水。

看著遞過來的寒瓜,欽差大人擺擺手,他著實沒心情吃,“如今驛站外麵聚集了五六十號老百姓,哭嚎著讓放了陳良,我是怕遲則生變啊。”

傅蟄瞥了一眼,王圖這是慌了神,也對,他現在被人架在了火上烤,焦灼難耐。

若是放了陳良,江都這個鐵桶再想撬開就難了。若是不放,江都鬨出民亂,他的烏紗帽也就保不住了。

連帶著他也得吃掛落,傅蟄擦擦手:“那我跟大人一起去牢獄裡看看吧!”

驛站前麵圍滿了老百姓,他們一行人開了後門,登上馬車,來到了西城郊區的牢獄。

牢獄一旁有個臨時審案的堂屋,因為長期擱置不用,有些破敗了,桌子椅子上的紅漆斑駁,院子裡石板的縫隙裡夾雜著野草。

欽差大人自知理虧,說話殷勤了些,“我這就讓人把陳良帶過來。”

傅蟄打了個手勢阻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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