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在我這裡,外麵的小姐再漂亮,他也會念著我,若是心不在我這裡,便是有再多紅顏知己,他也不會滿足。夢情小姐與其關心我,不如多多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
阮馥鬱是大家名門出來的小姐,自是同何夢情這樣的姑娘不同,便是不得喜愛,她也有自己的傲骨,絕不會低眉討好。
雖然阮家已經敗落,可她出嫁時的陪嫁卻是實打實的,她未曾花用過沈家一分一厘,自是有底氣。
唯獨麵對沈寄君,她的底氣不足。
沈寄君對她沒有半分喜愛,可她卻是滿心期待北上嫁到了沈家。
“真是不識好人心,彆等哪天成了下堂妻再後悔。”
何夢情撇了撇嘴,扭著細軟的腰身離開了。
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否則怎麼會不清不白的住進沈家大宅,不讓沈寄清將她抬進門。
詩棋看著離開的何小姐,覺得她說的話極對,這沈家的人都明白阮馥鬱的處境,可隻有阮馥鬱不明白,也不肯低頭。
阮馥鬱總是將自己安放在角落裡,不肯叫人窺見分毫。
沈寄君想要尋她,可剛求學歸來,事情實在多,有些人情也不好推拒。
直到深夜,他才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沈寄君帶著一身酒氣回來時,以為阮馥鬱早已睡下,沒成想她竟留著一盞燈,端莊的坐在房間裡。
她仍舊是白日裡的素淨模樣,卻更無人氣了些。
“先生回來了。”
阮馥鬱微微垂首,撥了撥眼前的碎發,聲音溫柔繾綣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也沒有了白日的溫潤氣質,反而生出些頹敗來。
“聽聞外麵現在都是這般喚讀書人,不知我這樣叫對不對?”
阮馥鬱看著沈寄君,那般溫柔,卻沒有半分情意在了。
“對。”沈寄君啞著嗓子應道,但他不喜歡阮馥鬱這樣叫。
稱沈寄君為先生的人很多,他以往從不覺得這稱呼有哪裡不好,直到今日,他覺得先生二字格外刺耳。
“先生,我有一事要同你講。”
阮馥鬱溫柔的看著他,卻說著最冷酷殘忍的話,甚至還拿起桌上放的紙筆,往沈寄君的方向推了推。
“我想同先生和離,和離書我已經寫好,隻等先生簽字了。”
她已經做好十足的準備,隻等沈寄君點頭,便能帶著包袱離開,也好給新人騰位置。
“和離?”
沈寄君聽到這兩個字,酒意便去了大半,滿腦子隻剩下了阮馥鬱要離自己而去的念頭。
“我不同意,我不答應。”
沈寄君冷下了臉,“天色已晚,夫人先休息吧,今夜我睡書房。”
“先生今天不想談,那就明日再說。”
阮馥鬱也不生氣,將和離書好生收了起來。
沈寄君看著阮馥鬱的眼中,藏滿了悲傷,奈何房間的燈光昏暗,阮馥鬱又不肯抬頭,便錯過了得知他真正想法的機會。
“明日我也不會答應,若是你執意要談,那我便將這紙撕碎了。”
沈寄君不忍傷她,也不願多說誅心言論。
“先生又何必如此。”
阮馥鬱歎了口氣,先生明明已有意中人,怎麼就不肯和離呢。
“我不管你要如何折騰,但這婚,我不離!”
沈寄君紅著眼看她,他想,大概是今日的酒太烈了,竟熏得他眼酸。
阮馥鬱沉默著看他。
沈寄君沒有辦法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