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會的。”
沈寄君舉杯,他雖然處事圓滑,但和朋友在一起,卻不會用這一套,向來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薑景行願意幫他,他有需要也願意開口。
“不過眼下還有一樁事,我聽說你那個好大哥,正在給你物色身家清白的姨太太呢,也不知是打的什麼主意。”
薑景行嗤笑了一聲,沈寄清那麼個有名的風流種子,能認識什麼身家清白的人。
就是有身家清白的好姑娘,他能往沈寄君跟前送?
“你是什麼打算?真把人收了,那你這婚八成是要離了,我看弟妹未必能容忍。可你若是不要,你母親必然會繼續為難弟妹,說不得就要把人逼走。”
薑景行從前沒少見這樣的事,隻不過那時離婚對女人來說,簡直就是要了命的大事,不像現在,人們的思想已然變得開明。
“這事兒恐怕是我母親的主意。”
沈寄君歎了一口氣,他如今想明白了,沈老太太是真的看不得阮馥鬱好,她對阮馥鬱有著無窮無儘的莫名其妙的敵意。
在這個家裡,她和阮馥鬱沒有辦法好好共存。
“我大哥一向孝敬母親,對她的吩咐也很上心,我從海外寄回來的信,都是大哥幫母親截下來的。”
沈寄君不想同至親宣戰,他可以退出家產的爭奪分割,也可以帶著阮馥鬱離家生活。然而他的母親,他的兄長,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算計著他。
他覺得無比心涼,也越發堅定了離家的念頭。
“如果真的住不下去,就先搬出來,帶著弟妹先住在我那兒。”
薑景行倒是不在意沈寄君來住,便是白養著沈寄君,他也不在意。
可沈寄君不是個占人便宜的性子,就算薑景行真心歡迎,他也不會輕易去住,但薑景行這份好意,他心領了。
“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就要麻煩你收留我了。”
沈寄君笑了笑,但心裡已經做最壞的打算。
按照母親這般做法,這一天遲早會來。而他絕不會到那一日還一分錢也拿不出,否則他已經沒有資格再挽留阮馥鬱。
薑景行知道他心裡有成算,也就不再提這件事。
“我近來在琢磨著弄點洋貨賣,米麵糧布的生意撈不到什麼油水,茶葉、煙草倒是不錯,但也不是我一家,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真要出了什麼事,手裡有現錢是最好不過的。”
薑景行原本想讓沈寄君也置辦些產業,往滬城買些房產也是好的,那地界洋人多,亂不起來。
“我在滬城買了座公館,現價就值3萬大洋,以後說不準還要漲呢。我原本想著你也能看看,沒想到你這麼有骨氣,一分錢也不要家裡的。”
沈寄君知道現在的局勢不穩,對他的話也認同。
“置辦房產倒是不錯,將來有個萬一,也可以往滬城去,但是賣洋貨我不讚同。”
沈寄君讚同他置辦產業,可在洋貨一事,他持反對態度。
“你若是真想賺錢,可以開廠做實業,麵粉廠、紗布廠、橡膠廠都可以,你手裡又有鋪子,不愁沒有銷路。”
薑家和沈家做事老派,全靠著祖上留下的基業風光,沈老先生曾在朝中做官,後來又借著機會開了商行,這才穩住了沈家在榕城的地位。
反觀薑家,隻看鋪子、田地,雖然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