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能在官家麵前如此得臉,還不是因了汝陽郡主與太子殿下的婚事?
二小姐才名遠播,性子溫婉,與汝陽郡主的嬌蠻相比,也許更能得太子的歡心,倘若能謀取個側妃之位,將來殿下登基,二房的風光絕不會比大房少。
韓偓遠遠瞧見有個女子朝這邊走來,忙提醒道:“殿下,武安王府的二小姐來了。”
周懷禛專注地瞧著手藝人做糖葫蘆,聽聞韓偓的話,擰了擰眉頭,冷聲問道:“那是誰?”
韓偓無奈,悶聲解釋道:“武安王府的二小姐,謝葳蕤。”
也不知殿下這記性是真不好還是假不好。
若說他是真的記性不好,偏偏連汝陽郡主小時候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可若說他記性好,如眼下這般,連人的名字都生疏至此。
周懷禛瞧著老伯動作熟練地熬著著糖汁,又想起呦呦喜愛糖葫蘆的模樣,眉目微微一舒,他腦海中想要將此人收入東宮的想法一閃而過,終究覺得有些不合規矩,便道:“還請老伯多做幾個。”
韓偓瞧著殿下一點不上心的模樣,不由暗歎了一口氣。
也隻有對著汝陽郡主,殿下才會多幾分耐心。
謝葳蕤走近了,她瞧了一會兒,見堂堂太子竟然停駐在一個小小的糖葫蘆攤子前頭,麵上露出錯愕的神情,但不過半瞬,她便將自己的笑容調到了恰到好處的程度,教人覺得親切,卻又不過分諂媚,她行禮道:“見過殿下。”
韓偓麵色一冷,心想這二小姐真是蠢。
殿下行走在外,危險重重,哪裡願意暴露身份,這女子張口就叫殿下,全不避諱人,若是引來了心懷不軌之人怎麼辦?
好在此處人不算多,這做糖葫蘆的老伯年紀又大了,有些耳背,此時也沒什麼露出什麼異常的模樣。
謝葳蕤等了半晌,也沒聽見太子說出一句“不必多禮”。
她的腿骨微微酸痛,卻還是將背脊挺得直直的。
周懷禛壓根沒將這句“見過殿下”聽在耳朵裡,他冷冷掃了一眼底下的女子,實在是一絲印象也無,恰巧老伯又將糖葫蘆做好了,韓偓付了銀錢,便等著殿下吩咐回宮了。
韓偓在太子身邊待了許久,見過不少投懷送抱的女人,段位有高有低,但瞧眼前這名女子,顯然是屬於段位低的那一類。
韓偓麵上帶著客氣的笑容,說道:“小姐,此時天色已晚,您還是回府吧。”
彆在此處吹風,吹了也是無用。
謝葳蕤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話中的意思,她麵色一白,慌忙抬起頭,卻隻見太子殿下冷冷望著她,薄唇吐出冰冷的字眼,道:“離孤遠一些,你擋路了。”
謝葳蕤慌忙避向一邊,愣愣地看著那人攜著隨從闊步而去。
玉瀾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添油加醋道:“也不知太子殿下的眼睛是怎麼生的,眼裡除了郡主,再也瞧不見彆人了。”
謝葳蕤隻覺得自己臉上被狠狠地扇了一記無形的耳光,火辣辣地疼。
她緩緩地將陰冷的目光落在玉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