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確實不想死，但是更不想讓趙懿救他。
他淪落到這個地步就是拜趙懿所賜。
趙懿先坑他，再救他。
這算什麼？
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
男主一想到自己被趙懿害得差點被劫雷劈死。
結果到頭來還得謝趙懿救命之恩。
整個人都不好了！
太憋屈了。
男主甚至在想乾脆把最後一口氣咽了算了。
沒這麼惡心人的！
趙懿並沒有注意男主的情緒變化。
事實上他也注意不到。
男主都快被劫雷劈成一塊炭了。
趙懿能把他跟旁邊同樣被雷劈的樹區分開已經不容易了。
這種情況下看男主的臉色，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趙懿沒有看男主，卻是看了幾眼姚素。
姚素的身材還是不錯的，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鮮桃完全成熟的季節，一舉一動散發著讓人難以拒絕的誘惑。
不過現在的姚素卻是沒什麼看頭。
男主被雷劈成了木炭，姚素也沒有好到哪去。
姚素雖然沒有直接正麵硬抗雷劫，但是逸散的雷電也夠她受的了。
姚素身上烏漆麻黑的，如果不是有明顯的特征，趙懿甚至都分不清前後麵了。
趙懿多看姚素的那幾眼，主要是在看她的恢複速度。
姚素雖然很菜，但畢竟是九階聖王境的修為。
九階聖王境生命力極其強大，隻要還有一口氣，一般很快就能恢複了。
但是姚素的情況非常反常。
趙懿能夠確定，姚素的身上隻有雷劫造成的傷，並沒有其他的傷勢。
而且雷劫是男主扛的，落到姚素身上隻剩下餘波了，她雖然樣子看上去淒慘，其實並不致命。
按理說，姚素應該很快恢複才對。
然而讓趙懿感覺奇怪的是，姚素身上的傷不僅沒有恢複，反而還在每況愈下，甚至就連修為境界都在搖搖欲墜，眼看就要穩不住九階聖王境了。
“這就是給‘靈’獻祭的代價嗎？”
趙懿看了一眼姚素，又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劫之眼，臉上露出來若有所的神色。
天劫之眼是祭壇招來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趙懿之前就覺得奇怪。
祭壇明明是被饕餮吃了，但是饕餮卻沒有受影響。
正好這時候小毒物來稟告，說紅蠍子感應到了男主的位置。
趙懿對比之後，立即就發現雷劫鎖定的是男主。
趙懿雖然同情男主倒黴的遭遇，但是也趁機收集了一些情報。
趙懿就跟男主想到一塊去了。
天劫之眼引發的雷劫針對的是獻祭過“靈”人。
趙懿把這類人稱作是“靈”的信徒。
這不是天罰。
而是另一種形式的獻祭。
趙懿分析出這個結果之後，整個人頓時都不好了。
因為他的神識空間中也有一隻“靈”。
千手千眼神像在妙音真人手裡。
萬一她把神像玩壞了，下一個被雷劈的就是趙懿了。
趙懿收到“古”的傳訊之後就過來試探，主要就是想提前熟悉一下劫雷的強度，被雷劈的時候也好提前有準備。
當頭挨了一雷劫一個大逼鬥之後，趙懿發現雷劫也不過如此。
雷聲大雨點小。
於是，趙懿的注意力就從雷劫轉移到了姚素身上。
姚素身上的傷還在惡化。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她已經從九階聖王境跌到八階入聖境了。
而且下跌的速度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比之前更快了。
按照這個速度，恐怕連一個時辰都撐不到頭，姚素就跌落到一階淬體境了。
趙懿看著姚素，若有所思。
“靈”隕落之後，信徒向‘靈’獻祭而提升的修為，也會隨著“靈”的隕落而被打回原形。
這才對嘛！
趙懿之前還在好奇，如果“靈”沒有一點缺陷，朝天宗是怎麼把祂們推下神座的。
如今看來，趙懿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靈”的優點雖然很明顯，但是缺陷也同樣顯著。
最大的弊端就是“靈”的複製品。
隻要將複製品毀掉，朝天宗都不用出手，“靈”的信徒自己就廢了。
所以，關鍵是“靈”的複製品！
趙懿將那塊黑色祭壇和千手千眼神像稱作是“複製品”。
趙懿覺得無論是那個祭壇，還是那座千手千眼神像，都不是“靈”的本體，而是從某個高等世界映射到這個世界的投影。
如果“靈”的本體這麼脆弱，祂們不可能統治修仙界十萬年的時間。
想到這裡，趙懿抬頭往頭頂烏雲看去。
天劫之眼冷漠無情的看著趙懿，恐怖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將趙懿壓了下來。
滾滾烏雲之中，雷龍因為之前在趙懿麵前失手而變得極其暴躁，震耳欲聾的龍吟聲在響徹天際，一道道驚雷如雨點一般朝趙懿頭上砸落下來。
趙懿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
天劫之眼的威壓也好，雷龍的閃電也罷，他全都沒放在心上。
趙懿看著好像是受到了挑釁而變得殺氣騰騰的天劫之眼，反而逐漸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靈”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獻祭，信徒。
趙懿對這些帶有特殊色彩的名詞並不陌生。
信徒之於“靈”，就如同餐桌上的食物、菜園子裡的韭菜。
所以，“靈”的投影隕落之後，天劫之眼就開始對所有信徒降臨天罰。
一方麵，是懲戒信徒沒有保護好“靈”。
另一方麵，則是將成熟的韭菜收割掉。
“連吃帶拿，你們還真是貪婪啊！”
趙懿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他從姚素身上收回目光，朝頭頂的天劫之眼勾了勾手指。
“來，放馬過來！”
“讓我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神，究竟有幾個師！”
轟！
可能是從來沒見過這麼無禮的人族修士。
翻滾的烏雲中，漫天雷霆直接炸了。
憤怒的雷龍身軀比之前大了一倍，猙獰恐怖的龍頭衝雲端垂下，殺氣騰騰的凝視著趙懿。
“快點，我趕時間呢。”
趙懿這次沒有說謊。
他不確定“古”說的“劫”到底是不是天劫之眼。
如果不是，趙懿還得去其他地方繼續找。
他確實挺趕時間的。
然而這話聽到雷龍的耳朵裡，完全就是另一個意思。
雷龍遭到挑釁，再也忍不住了，仰天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吟，然後神龍擺尾，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張著血盆大口朝趙懿的頭咬了下來。
能看出來，雷龍很重視趙懿。
它雖然看上去極其憤怒，但是並沒有失去理智。
雷龍的身軀有十丈粗、百丈長，趙懿身高八尺，連它的指甲蓋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