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子裡是濃濃警告,臉上更是覆上了一層寒霜。
“你的意思是說從她的片子來看,沒有什麼問題,是嗎?”商祁硯重新看向專家。
“對。”專家意味深長地看了時歡一眼,“商總,這年頭我看過太多人了,其實很多患者隻是有點不舒服,折騰來折騰去,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時小姐這種情況排除心理因素,估計也是一時的。”
專家話落,商祁硯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他冷冷掃了一眼坐在旁邊麵不改色的時歡。
“不好意思,今天耽誤您的時間了。”
商祁硯對著沈秘書使了使眼色,然後帶著時歡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他動作太快,所以並沒有看到,時歡眼底一劃而過的落寞。
時歡知道,商祁硯生氣了。
坐上車,壓抑的氣氛讓時歡透不過氣。
她不敢開口,端坐在那裡。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嗎?”
商祁硯一手撐著頭,冷漠的目光像把寒刀,朝著她射了過來:“時歡,你究竟在耍什麼把戲?”
“祁硯哥,我是真的耳朵不舒服。”時歡聲音柔柔,聽上去既可憐又委屈。
“是嗎?”商祁硯冷眼旁觀,眼底滿是譏諷:“既然你耳朵這麼不舒服,那以後就在家裡學鋼琴吧。”
時歡表情一怔,咬了咬後槽牙。
“怎麼?不願意?”商祁硯注意到她臉上的變化,“你可以不學,但你可要想好後果,違約金你賠不賠得起?”
“祁硯哥,我當然不是不想學了,隻是我怕沒有溫小姐那麼有天賦。”
時歡咽了口唾沫,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嘴臉扯起笑容。
“如果我到時候學的不像溫小姐,讓你生氣怎麼辦?”
“確實。”商祁硯深邃的眸如同冬夜裡的寒星,他嘴角噙著笑,臉上沒有任何笑意。
“和溫念比,你的確不配,不過偶爾,讓你像個戲子一樣表演一下解解悶,這點,你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商祁硯雙腿交疊,姿態高貴而優雅。
仿佛這段沒禮貌的話,並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當然可以了,祁硯哥努力培養我多才多藝,我怎麼能不開心?”
時歡臉上隨即綻放出燦爛的微笑,伸出手就想要去摟商祁硯。
“下車。”商祁硯收回手臂,躲開了她的動作。
“祁硯哥,我又哪裡讓你生氣了?”
時歡也不想再待下去,可表麵功夫還要做到位。
“彆讓我的話重複第二遍。”商祁硯睨了她一眼,話中的溫度又涼了幾分。
見他眼底浮現出的慍色,時歡抿了抿唇,“那我就先走了,祁硯哥。”
臨走前,時歡還故意表現出依依不舍的樣子。
直到關上車門,看著他的車子揚長而去,時歡臉上恢複成了一片寧靜。
……
“時小姐,商先生特意為你買的鋼琴剛送來。”
時歡剛到家,寧姨立刻走上前說道,“過一會兒鋼琴老師也會來,商先生讓我把你上課的樣子,開視頻直播給他看。”
時歡轉過頭,果然看到客廳裡放著一架鋼琴。
她忍不住冷笑出聲。
這男人的行動力,還真不是蓋的。
“好,那我先上去換個衣服。”時歡對著寧姨說道。
等回到房間,時歡終於卸下了渾身偽裝。
她焦急地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手心冒出一層薄汗。
“沒關係時歡,你可以的。”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在心中默默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