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攔路雪花(2 / 2)

白老板好像有心事 因醬 4811 字 10個月前

趙新月像是過生日吹熄蛋糕上的蠟燭,許願似的輕鬆把“結婚”掛在嘴邊,白拓明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光是看著她這樣,就產生近似痛恨的感覺。

“不要再說這種話。”他這樣告訴她,而趙新月無動於衷地笑了笑。

“你說得對,人不能太天真了。”她想了會兒,得出一個結論,“跟你在一起,就是我做過最天真的事。”

“趙新月!”白拓明瞬間就像爆炸了一樣,控製不住怒氣地叫她的名字。

這一回,輪到他不冷靜。他臉色蒼白發青,額頭上暴起跳動的筋絡,繃直的唇線也在顫動。

趙新月稍稍被鎮住,隨即還是用種無畏的目光直視著他,她已經見識過他內心深處隱匿的黑暗風暴。他如果敢在這裡對她動手動腳……趙新月壓下怒火,鎮定地打算著,卻從某個時刻開始變得驚訝起來。

白拓明忽然在她麵前頹唐地低下了頭。

“……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他喉嚨沙啞,帶著趙新月從沒見過的失落,還是重複著這一句。

她詫異極了,迷惘又無奈地移開了眼睛。

也是在這時,遠處的彆墅大門跑來個急匆匆的身影,司機舉著個正接通著電話的手機:“先生!”白拓明的母親有急事要找他。

他卻是一動也不動,像一根筆直的木雕杵在那兒,直勾勾地盯著趙新月。直到司機焦慮地直接把手機遞到他的耳邊,那頭傳來慌亂的女聲。

“拓明,怎麼辦?”白拓明的母親一開口就急哭,語無倫次地中文混著日語一起說,趙新月竟然奇跡般地都聽懂。在白拓明有所反應之前,她的手指反倒先不安地絞在了一起。

白拓明的外公在與朋友下圍棋時,腦溢血突然發作。剛被救護車送進醫院,在ICU裡搶救。醫生要給他做開顱手術。

白拓明終於接過司機的電話,轉身。

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牽絆,總是讓人徒增憂愁。他曾擁有可以安睡的角落,不知何時,趙新月長出指甲,也學會傷人。

“我的簽證還在有效期,現在就讓人訂機票。”他聲音又恢複往日的沉靜和冷清,遞給司機一個眼神,對方忙不迭地奔回彆墅去做準備。他再往前走兩步,理智地告訴母親該怎麼做,卻渾然不覺臂彎鬆動,落下片東西。

趙新月把那條圍巾撿起來,撣落上麵的灰塵,心情有股說不出的沉重。她抬頭的一刹那,白拓明正放下手機,回身投來目光。

他的表情淡漠到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可是,他一句話也不說,氣氛凝固在這裡,讓趙新月無端能感覺到一股哀戚。她緩慢把手裡的圍巾遞過去還他,白拓明垂眸看了看,一伸手過來,捏住的卻是她的手腕。

趙新月一個激靈,圍巾無聲地滑落,再次掉在了地上。

“白拓明……”她呆滯地張開嘴,腕骨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捉著上抬,輕輕貼住了臉頰。

指尖下的肌膚冰冷卻柔軟,有種在摸軟玉的感覺,白拓明按著她的手,這個動作過於纏綿溫柔。趙新月一度恍惚,眼睜睜看著他埋下臉,把親吻印在掌心,就像落了片潮濕的羽毛在那裡。

隨後,她瞳孔驟縮,他很突然地一口咬住了她。

司機把車重新開出來,要載白拓明去機場。停穩下車時,剛好看到這一幕,愣在一旁驚得說不出話來。半晌,他試圖開口勸阻:“先、先生,機票買好了,兩小時……”

白拓明依然低著頭,眸色被眉骨的投影遮蔽,他咬得不重,趙新月倒抽著氣,有點為他著急地說:“你快去——”

她剛說話,手掌上的牙齒加重力量,深深嵌入。

趙新月頃刻沒了聲,痛得失去知覺。他不管不顧地咬著,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點兒什麼才能滿意似的,直到她眼圈發紅,眼淚都快掉下來。白拓明總算鬆口,然後,他從地上撿起圍巾整理乾淨,認認真真為她裹好。

做完這些,他才在司機震驚不已的目光下,坐上了車,平靜地吩咐開往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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