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鼻子,收斂起剛剛輕鬆快樂的神情,努力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傷心樣。
皇帝走近,她從李少梵背上跳下來,和表哥一道行了禮。雖說天威難測,夏淺枝還是覺得皇帝看起來心事重重的。也許她有未來十年的記憶,知道大夏朝未來的日子一直不太好過,多災多難,皇帝舅舅治理國家很是辛苦,才會對這些格外敏感吧。
她個人的小情緒當然不能與國事相比,夏淺枝立刻熄了委屈告狀的心思,皇帝追問了一句是不是不高興,她小臉兒一紅,故作害羞的說和表弟吵架了,分明是小孩子生氣不記仇,這會兒已經覺得不好意思想和好的樣子。
皇帝沒多問,一手一個牽著她和太子去了永壽宮。
夏淺枝都能感覺出皇帝心情不好,皇後自然更加清楚。用過晚膳之後,她打發兩個孩子去背詩寫字,自己陪著皇帝坐著。也不出聲打擾他沉思,隻是一邊做著針線,一邊注意著給他換下涼透的茶水。
如此好一會兒,皇帝突然開口:“我下午見著樂安的時候,她悶悶不樂的,跟我說和少天打架了,你知道這裡麵是怎麼回事嗎?”
皇後展開手裡的布料,儼然是一件做給小女童的襖裙,她一邊用手比著尺寸,一邊輕聲細語的把下午從香袖那裡聽來的複述了一遍。隻不過,她在這複述之中,格外強調了永安公主的跋扈和三皇子的魯莽,聽起來不像孩子打架,而變成了二位皇子盛氣淩人,欺負長公主遺孤。
皇帝把剛端起來的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怒道:“麗妃是怎麼教孩子的,連朕親封的封號也敢質疑。你也是,樂安出去找母後,你怎麼不跟著她點兒,平白讓她受了欺負。”
皇後又不是五歲孩子,六宮裡大事小情都等著她定奪,她哪兒能天天跟在夏淺枝身後跑。不過她並未給自己辯解,低聲應下認錯。
皇帝發了一通脾氣,覺得心中鬱結發出來一些,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錯怪皇後。他拉不下臉道歉,隻好彆扭的轉移了話題:“罰麗妃與永安,少天,一起禁足半個月。另外,指兩個規矩好的嬤嬤過去,教教他們規矩。辛苦你了。”
“為聖上分憂,不辛苦。苗苗那裡,皇上多賞賜些寶貝,小孩子玩兒起來很快就忘記這茬了。”皇後起身站到皇帝身後,輕輕幫他捏著肩膀,“苗苗被欺負了生氣,皇上又是為了什麼生氣呢?”
皇帝握住肩頭柔荑,疲憊的舒了口氣。
夏淺枝寫完《幼學》中的一篇,墨跡未乾,李少梵就捂著嘴巴躡手躡腳的回來了。她把自己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