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夏淺枝,連扶著白氏的宮女都聽不下去了,把她拽到一邊捂住嘴巴,嚴厲道:“小姐慎言!”
夏清荷的丹鳳眼裡含著淚,怨毒又憤懣的狠狠瞪著夏淺枝。陳一弘擋在夏淺枝麵前,不許她那種可怕的目光落在小姐姐身上。
夏淺枝拉過陳一弘,問扶著白氏的宮女:“你叫什麼名字?”
“回郡主的話,奴婢叫蓮兒。”宮女垂首回話。
“好,蓮兒。你把白氏送到她要去的地方,然後去請太醫,診治之後,彆忘了跟那殿裡的主人把夏家大小姐剛剛罵我的話重複一遍。”夏淺枝拉住陳一弘不許他上前也不讓他回嘴,“順便請那殿裡的娘娘幫我評評理,做做主。”
宮女點頭應是,幾人合力扶著白氏往鹹福宮的方向去了。
等她們走後,夏淺枝掰開陳一弘的手,拿出一塊尖銳的石頭扔到一邊,板起臉:“我剛剛要是沒拉住你,你打算乾什麼?”
陳一弘倔強的盯著自己被丟掉的“武器”,小胸脯一挺一挺的:“砸掉她的牙齒,咬掉她的舌頭,讓她再也不能罵姐姐。”
夏淺枝敲著他的腦門,嚴肅道:“然後呢?把皇帝舅舅招過來,你打傷二品奉國候的女兒,他罰你怎麼辦?”
“罰就罰。可以罰我,但沒人可以欺負姐姐。”陳一弘的眼睛亮得驚人,裡麵似乎燒著一團熾烈的火,再多看一眼就要將人灼傷,“誰都不可以欺負你。”
“沒有人欺負我。她怕我,你看不出來嗎?如果你一時衝動打傷她,皇上罰你杖刑,罰你流放,罰你死罪,你就不能跟姐姐一起生活了,知道嗎?”反正周圍沒彆人,夏淺枝哄騙孩子哄得順溜極了,“你也不是三歲孩子了,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陳一弘猶豫了。他不怕被罰,也不怕辛苦,但他怕離開她。皇帝皇後經常送給她各種稀奇寶貝,他沒有;太子常常送給她書冊,幫她打聽消息,他也做不到。過了年他就四歲了,但他還是很沒用;他想保護她,但是他不能離開她。
見他陷入沉思,夏淺枝自覺教育工作十分成功,滿意的拉著他回了永壽宮。回去的時候,皇後正在哄小皇子睡覺。她趴在嬰兒的繈褓邊上,看他還帶著點澀澀的皮膚,小小的手腳,忍不住拉著皇後懇求:“娘娘,讓我親一下弟弟。”
小孩子的身體不好控製,不止她這個重生的,像是表哥和陳一弘,也常常在玩鬨的時候用力過猛,小嬰兒太脆弱了,她不敢自己去親他抱他。
皇後把嬰兒的小拳頭拿出被子讓她親,夏淺枝喜笑顏開,湊過去親了幾下之後,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她轉身,陳一弘指著自己的額頭,一臉認真:“弟弟在這裡,親弟弟。”
“你都四歲了……”夏淺枝嘟囔了一句,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下。
陳一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