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師兄的忘我劍,怎麼樣,很漂亮吧?”
“嗯!”安知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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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鬆發現大師兄自打回來之後總往側長峰跑。
側長峰是搖光的一脈分支,也是劍宗初階弟子生活修行之處。那是在劍宗複興、人丁興旺之後才被重新修整出來的地方。
嚴決入門時側長峰幾乎還是荒山,他自然沒有在那裡住過。因此他往那兒跑,至少不會是為了懷念往昔時光。
嚴決去側長峰,或是在竹林茶室坐坐,或是在山頂遠眺,又或者是找薑玉芝閒談幾句。
他以前還總因為薑玉芝的喋喋不休而感到頭痛,如今聽那個姑娘嘰嘰喳喳侃山侃海,倒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念及此,陳元鬆如有所悟。
“大師兄,你不會是終於被玉芝師姐打動了吧?”
“什麼?”嚴決不解。
“我說——你最近三天兩頭往她的山頭跑,難道不是玉芝姐滴水石穿,把你這顆塊頑石打動了?”
“亂說什麼。”
“玉芝師姐喜歡大師兄,彆告訴我你不知道。”
正在林中空地練劍的薑玉芝此時控製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
陳元鬆看好戲似的地看著坐在窗邊讀經文的男人,以為自己可以贏下一局。
然而嚴決豈是尋常人物,他半側著臉,後背倚在窗框上,手不釋卷,巋然不動:“我自是知道。”
陳元鬆麵露喜色,然而還不等他喜下眉梢,就等來了嚴決的下文。
“這搖光上下,難道還有不喜歡我的人?”
桃花眼輕輕一瞥,晴柔流轉,水波粼粼。陳元鬆聽見自己心裡咯噔一聲。
見鬼,著了他的道了!
劍宗大師兄嚴決,天賦異稟、根骨奇絕,看著正兒八經頗具威嚴,實則是個攬鏡自顧夜不眠的自戀狂。世人皆愛他,他也愛自己。
此間詳細,看嚴決回門那日的盛景便可知曉一二。
陳元鬆有些自討沒趣地閉上了嘴。
嚴決從窗台上輕輕躍了下來,將手中竹簡往桌上一放:“你說我總往側長峰跑,我總得幫你坐實這個說法。我去一趟,莫想我。”
說罷,飄至門外,轉瞬便沒了蹤影。窗台空空,沒了遮擋陽光的物什,那明亮耀眼的光線肆無忌憚地闖入房間,整個居室瞬間變得空明亮堂。
被留在房中的陳元鬆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
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