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壽州城,為青石磚木夯土所築。
借著月光,遠遠望去……北門樓,高聳入雲,莊重威嚴!
雖是重修,但每一塊磚石縫隙裡,依然會保留著那份屬於壽州古城的蒼邁憔悴和曾經深厚的底蘊……就如同歲月侵蝕下的老人,在不經意間,執著地篆刻著屬於自己生命的痕跡,讓人心生敬畏!
月下老人柳不悔……
早已入了封鏡神仙,在整個壽州古城,猶如神一般存在,但是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卻沒有幾個?
他一輩子都隱居在這城門樓子裡,月下獨坐時,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守門老卒而已……現在的城樓,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城門樓,可人卻還是那個白發蒼蒼的老頭。
北宋太祖立國時,他就已經在這裡了……後又曆經了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直到這神宗熙寧末年。
太祖曾送上聯:“皇印敕封猶在耳”;太宗親提下聯:“雙手擎天壽州城”。那兄弟二人,在當皇帝前,就曾一起合字,提前寫了那橫批:月老不悔……這便是“月下老人柳不悔”的由來。
由於有太祖,太宗皇帝的禦筆敕封,高懸於城北正門樓……所以自有宋一朝,凡打此處經過之人,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百姓伏首。
“烈火,將那傻子,給我叉出去……”
隨著一聲沉悶地話語聲再次響起,聞聽此言的馬蜂,明顯先是愣了一下?
他不解地看了看,身旁正牽手的烈火乾媽,見她不慌不忙中,仍是一臉笑意……於是便帶著一臉的懵逼……順著聲音望向那城樓之上?
隻見一個怪老頭,正端坐於月下城樓之上,他麻布青衣,鶴發如霜,微風四起時,一縷雪白的長髯,飄於頷下……
“爺爺”,孫媳婦“烈火柳氏如雪”拜見師傅……“烈火不知為何您老人家,非得讓我把這小子給叉出去?”
“他真的有那麼傻嗎?如果他是一個傻子,那我還收他做為乾兒子,細心調教十數年,那豈不更傻……”
烈火乾媽的話音剛落地,站在一旁的馬蜂便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他心想,還是乾媽好,我又沒有招惹你這個怪老頭,彆動不動的就給我使臉子,剛一招麵就又要將我叉出去……我馬蜂是他媽的那麼好欺負的嗎?
於是他便露出一臉不屑的樣子,再次望向那高高的城樓,對那怪老頭怒目而視,同時雙手背過身去,暗中蓄力,準備要給這個白胡子老頭一點教訓……
“十年了,我料到那老兒必定會找到這裡……”原指望通過你烈火來點化一下那傻小子的成名絕技“兩袖清風”和“劍刺如蜂”。想讓他爭取在十年內有所建樹,能看護好我那寶貝曾孫女“柳葉兒”……
豈料?
他直到現在竟然還隻會那兩招的皮毛而已……那道門中的雲霄老兒,也隻是隨意地一招“袖裡乾坤”就當著他的麵,悄無聲息地帶走了“柳葉兒”。
“烈火,你說你那乾兒子……馬什麼(蜂)瘋是乾什麼吃的,彆說過招了,就連那雲霄老兒的皮毛都不曾碰到一下……丟不丟人,傻不傻啊?
“嗬嗬,難倒我不該叫他傻子嗎……是我冤枉了他,還是我叫錯了他?一個連自己妹妹都看護不住的人,就應該被立即叉出去……”隻見,那城樓之上的須發皆白的怪老頭,在月光下,身披麻布青衣,聲若洪鐘的說道。
“咳咳,這個……乾媽……我……我……”馬蜂竟然被那老頭犀利的言語,噎的一時無話可說。
“師傅,馬蜂雖傻,但也畢竟是我的乾兒子,自從“柳葉兒”出生起,他就一直守護在我們娘倆的身邊……
俗話說的好“人不嫌富貴,狗不嫌家貧?”何況他本就不是狗,隻是一隻曾經任人欺淩的野蜂子罷了,就算是會偶露崢嶸“人來瘋”一下……那也隻是因為一時疏忽貪玩而已。
何況他上樹采那野蜂蜜,也是為了葉兒有口好吃的,這才暴露了自己,最終被那雲霄老兒利用所謂“玄天神蜂巢”給徹底鎖定……
我承認,單論馬蜂現在的實力,就憑那兩招,稱霸江湖問題不大?但跟已入封鏡的雲霄老道打,那肯定是打不過的。
“柳葉兒”被那老道順手帶走了……也就成了必然。不過,還好,畢竟他和馬蜂之間還有個“三年之約”?諒他也不會對柳葉兒過多為難……
所以,師傅……今晚孫媳婦烈火特意帶著他前來,就是求您把那壓箱的寶貝“月神丹”……賜他一粒,好助他,徹底融會貫通那兩招“兩袖清風”和“劍刺如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