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東絕不會放過王路陽這一點,早在震驚於他空降天橋的那一刻起,就韓斌就已經想到了。
韓斌無比的後悔,當初為了幫妹夫,竟然把大有來頭的江文東,當做了替罪羊。
可已經發生的事,就算韓斌是天橋鎮的土皇帝,他都不能改變。
韓斌能做的,就是在江文東對妹夫發難之前,找到最好的應對方式。
隻是不等韓斌找到,王路陽就再次走出了昏招,竟然遙控計生站的副站長張貿亭,授權韓力去花家村,打擊報複去縣裡討說法的花柔。
好死不死的,卻讓下村考察的江文東碰到了。
江文東立即抓住了機會——
當場狠抽韓力,幫花柔訛詐了足足六萬塊;公開拉攏派出所的副所長驛城俠,敲打所長韓長河;更是拖副鎮長劉善賓下水,調查王路陽當初野蠻執法的過程,並記錄在案。
現在。
昨天在花家村收獲頗豐的江文東,終於在今晚當麵向韓斌發難,要求嚴懲王路陽!
對於江文東凶狠的進攻,韓斌實在無法阻擋,隻能節節敗退。
但他當然不會就此舉白旗投降。
再次吸了口煙後,韓斌淡淡地說“原則上來說,我是同意江鎮的建議。這樣吧,我們明天在常委會上,仔細研究過這件事後,再做決斷。”
他提出在常委會上研究此事,很正常。
畢竟王路陽的級彆在那兒擺著,擔任計生站的站長很多年,也算是天橋鎮的頭麵人物。
“好。”
江文東站起來“韓書記,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韓斌又吸了一口煙。
江文東快步走出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摩洛哥幣的!”
韓斌看著緊閉的房門,低低罵了句拿起話筒,撥號。
很快,王路陽有些著急的聲音傳來“姐夫,姓江的去找你了?”
韓斌語氣陰沉,答非所問“通知韓道國他們幾個,去春來飯店。”
不等王路陽說什麼,韓斌就放下了話筒。
他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半晌後才感慨的說道“天橋的天,黑下來了啊。但我絕不能讓黑暗,永遠的籠罩天橋!”
天黑。
天亮了——
江文東在辦公室內,整理這些天下村實地考察的資料。
也在耐心的等待,韓斌召開常委會研究解決嚴懲王路陽的通知。
可眼看就要中午了,韓斌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常委會啥時候召開,多久召開一次等等,都是書記一個人的權力。
江文東也不著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幫,幫幫。
房門被輕輕的敲響。
“請進。”
執筆寫著什麼的江文東,本能的以為敲門者,又是恨不得每隔十分鐘,就會跑來一趟的小狗腿。
門開了。
不是白鷺,而是主管民政的副鎮長劉善賓。
“善賓同誌。”
江文東看到是他後,立即放下鋼筆,笑道“快進,進來,坐。”
劉善賓是江文東空降天橋後,除了白鷺之外,第一個主動“登門拜訪”的天橋高層。
儘管劉善賓的拜訪,是被江文東硬生生拉下水的,不得不這樣做。
可江文東在他登門後,還是拿出了十分的熱情,親自給他泡茶,點煙。
搞得劉善賓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不得不主動登門拜訪時的滿心苦澀,也在瞬間消失了很多。
“江鎮,我這次過來,是要向您彙報下民政上的工作。”
雙方寒暄半晌後,劉善賓正襟危坐,端正了態度,開始給江文東彙報自己主管的工作。
江文東也收斂笑容,凝神細聽的樣子,不時的點點頭。
民政上的工作——
囊括了主管新人登記、舊人離婚;各村的五保戶、孤寡老人的養老;村民信訪,公墓安置,醫療社保等等。
天橋鎮計生辦的工作,也歸劉善賓來管轄。
不過說實話,讓劉善賓來管轄計生站,還真有些為難他。
誰不知道王路陽是韓斌的妹夫?
說句不好聽的“劉善賓在計生辦說句話,可能還不如王路陽放個屁更響!”
也正是這個原因,劉善賓才在被江文東“拉下水”後,昨晚輾轉反側一宿,最終拿定了主意,前來登門彙報工作。
“江鎮。”
劉善賓最後說“我個人覺得,當前暫時主持計生站工作的張貿亭同誌,資格倒是很老,但能力略顯不足。”
他這話是啥意思?
就是前天在花家村,看出江文東要辦張貿亭後,為表示追隨江文東的誠意,他以主管副鎮長的身份,向鎮長提出抹掉張貿亭副站長的建議。
以後彆人說起這件事時,都會說張貿亭的被免職,是劉善賓副鎮長的意思,和江鎮無關。
“嗯。善賓同誌你這個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江文東點了點頭,問“哦,對了,善賓同誌。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挑起計生站的大梁?”
劉善賓愣了下,隨即眼睛一亮。
他隻是按照江文東的意思,主動給江文東當斬殺張貿亭的那把刀。
卻不料江文東馬上就給予了最大的回報,委婉表示新的計生站站長人選,可以由劉善賓的人來擔任。
劉善賓的“人才庫”裡,有沒有可擔任計生站站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