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曜都沒說完,女人狠狠地一巴掌甩到了他臉上,沒有防備的黎曜直接被打偏了頭,臉頰上瞬間腫了起來,火辣辣的刺疼著。
黎曜茫然的捂著臉頰,心底對女人最後哪一點點祈盼也被這一巴掌打了個粉碎。
似乎覺得隻打了一巴掌不夠,女人惡毒的罵著:“你怎麼這麼賤?上趕著讓Alpha標記你?這跟那些誰都能睡的妓.男.妓.女有什麼區彆?”
越是親密的親人說出的話就越傷人,他從來不知他的母親竟然能用這麼惡毒的話來說他,而他的母親卻仍覺得傷他不夠深,一字一句的強調:“我怎麼生了你這種不要臉的賤種!”
黎曜紅了眼眶,理智被憤怒壓製,他攥緊了拳頭厲聲質問:“你罵我是妓.男?那為了錢可以跟任何Alpha睡,連Beta都可以上的您又算什麼?您不是比我更臟更賤嗎?”
女人被他這番話驚得鎮住了,她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雙唇不可自控的顫抖。
黎曜說完就後悔了,可話已經說了出來,照成的傷害已經無可挽回,他內心極其的煎熬,愧疚自己不該這樣說自己的母親,但同時卻隱隱有種快意。
他是恨他母親的,恨她因為自己人生的不幸,就可以為了一己私欲肆意的踐踏自己親生孩子的尊嚴,控製他的人身自由,隨意折辱打罵。
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女人是他親生母親,他說不定早就已經離開這個讓他痛苦不堪的家了。
黎曜一直都覺得他的母親隻是把他當成了所有物,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人來看待。
“你說我臟?”女人失魂落魄的呢喃著,又哭又笑的捶打著自己的頭。
黎曜終究還是於心不忍,他撲上前去拽住女人的雙手,低聲下氣的給她道歉。這個時候的他對女人卸下了防備,而抓住了機會的女人則用力的將他推進了半掩著門的房間。
黎曜一時不察被推了個踉蹌,腳下又剛好讓地毯絆住了腳摔到了地上,額頭直直撞向弧形的床角,撞得眼前一陣陣眩暈發黑。
女人握住了門把,堵在門口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語氣極為陰冷的說:“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臟?所有人都可以罵我,唯獨隻有你,我的兒子不可以罵我臟。”
黎曜掙紮著想要起身,但因為發.情.期被標記後身體虛弱,又恰好撞到了脆弱的腦袋,他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你好好在家呆著,明天媽媽去學校幫你辦退學。”
女人冷眼看著他額頭流出鮮血卻不為所動,緩緩關上了門。
隨著鐵鎖相撞的聲響,黎曜的房門被徹底的鎖了起來。
黎曜緩了十幾分鐘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跌跌撞撞的去拍門,讓女人給他開門,但無論他怎麼叫喊踹門,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顯然,女人是鐵了心要把他一直關著。
黎曜明白再喊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乾脆一咬牙,從衣櫃裡拿了兩套衣服,帶上自己偷偷打工攢來的錢,一股腦的全塞進了背包裡,然後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幸好他家樓層不高,下麵又是一叢綠化帶,可三樓的高度跳下去還是很高的。
黎曜崴到了腳,尖銳的刺疼讓他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不敢停留,怕被女人發現自己跑了,忍著疼痛迅速的離開了。
黎曜跑了很遠,直到實在走不動了才停了下來。他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空寂無人的街道,是十分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他找不到任何去處,更不知道該投靠誰。
最後他租了個又小又臟的賓館房間,拿著從二十四小時藥店裡買來的跌打藥隨便處理了下腳傷,然後疲憊的倒在了床上。
他不是沒想過找季以桁幫忙,但……
他沒有季以桁的任何聯係方式,他也不想讓季以桁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或許是自尊心在作祟,黎曜無法接受從季以桁的眼睛裡看到對自己的鄙夷和厭惡,這比他母親罵他賤更讓他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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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大起大落的結果就是黎曜病了,一覺醒來整個人像是被幾個大漢輪流痛毆了一樣,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腦袋也因為高熱而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不清周圍的景色。
他還惦記著要上學考試,洗了個冷水臉強行打起精神,就背著背包退了房,一搖一晃的上了公交車。
黎曜剛走進教室,早早坐在位置上的Alpha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沒等他坐下來,Alpha就仰頭看著他問:“你生病了?”
黎曜虛弱的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