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東升當然知道馮梓琳確實高抬貴手了,不然要是真的追究起來,那可能要多花很多錢的,比如馮梓琳說自己落下後遺症了,肺部、腦袋都疼,那可就壞了,給多少錢可能人家都不滿意,就泡在醫院鬨咋辦?
另外,人家是官員,要是真有強硬的後台,那對化肥廠來說可能就是災難,即便不搞垮你,那也讓你脫層皮。
現在人家沒說任何不好聽的,還直接說按照正常程序來賠償,這就是開恩了;這都是顧全這個朋友的麵子啊,鄒東升自然是很感激顧全的,所以先對顧全表達了意思,當然也隻是使眼色,現在也不能當著馮梓琳直說啊,隻能儘在不言中了。
隨後他又說了很多好聽的話,安慰了顧全和馮梓琳,保證會積極處理這件事,也會按照處理結果履行賠償的;然後才跟著警察一起離開。
當然,離開醫院前,鄒東升已經讓化肥廠的人,去把顧全和馮梓琳的醫療費用給交付了。
送走鄒東升,顧全和馮梓琳各自回到自己的病房休息了一會;到了傍晚顧朔坤也趕來了,還帶了糯米糕點,不過顧全已經吃了洪玲買的東西,現在不餓了。
又把事情的經過和父親說了一遍,父親也埋怨他不該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不過現在顧全安好,他也沒長篇大論的說這件事。
天色將晚,母親和姐姐就先回去了;原本顧全讓父親也會去,他又沒什麼不適,不需要人陪護的,但是父親堅持在醫院陪著他,顧全也拗不過父親,就由著他了,反正他的病房內還有張空床,父親住這也沒啥不好的,畢竟父親關心兒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嘿、光顧著關心你的事情了,忘了說村裡發生的事了。”躺到床上一會之後,顧朔坤翻身看向顧全說道。
“村裡又發生啥事啦?早上我出來時還風平浪靜呢。”顧全滿不在乎的問,因為他判斷,父親現在才說這事,應該就不會是大事,起碼跟自己沒啥關係。
確實如他判斷的,顧朔坤說的事確實和他沒關係,但是卻也是他感興趣的事情。
“今早上你剛走沒多久,謝建章就被村民押著去了縣城了,大家想要把自己的賣糧錢要回來,逼著謝建章去銀行取錢,還要賣掉謝鵬的修車行。”
“啥!押著去的?這不是犯法的事嗎?”顧全驚訝的問。
“犯啥法?犯法的是他謝建章,他兒子利用他的影響力,在村裡收糧,這就是以權謀私;大家被他們騙了,糧食給了他們後、卻沒拿到賣糧款,這就是詐騙,所以謝建章這就是咎由自取,他不但要替謝鵬支付那些賣糧款,而且可能還會承擔相應的責任,他是村長啊,不然誰會賣糧給他兒子呢?”顧朔坤分析道。
“那謝建章就乖乖的聽村民的話啦?”
“哪有那麼容易,我聽說謝建章到了縣城就去了公安局……”
“啊?他把村民都告了?”
“不是,他是想問問警察如果他把賣糧的村民的錢都還了,謝鵬是不是就能放出來了。”
“謝鵬也算是詐騙案的主犯吧?哪能輕易出來呢?”顧全說道。
“其實謝鵬也是被騙了的;那個段寶林並沒告訴謝鵬招標書是假的,所以謝鵬也是被害者;不過他確實是收糧的組織者,所以才被抓;我聽說縣局告訴謝建章如果他們把謝鵬收到的糧食款補償給農戶,那謝鵬就可以保釋出來了;警方也是為了賣糧的農戶著想,萬一一直抓不到段寶林,那農戶的錢就沒指望了,所以就答應謝鵬保釋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