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雲看出他對鋼琴的喜愛,低笑一聲道:“繼續?我再教你首新的。”
雖然很喜歡彈琴的感覺,樓飛星還是搖了搖頭,“下次吧。”
他暗自懊惱,剛才不小心沉迷了,江孤雲抱著他坐了這麼久腿不知道得多累,他連忙不顧江孤雲的阻止,跳下他的雙腿。
懷裡驟然變得空空蕩蕩,周身瞬間變冷,先前的愉快感登時消散一空,江孤雲藍眸暗了暗,薄唇跟著不快地抿起。
樓飛星站穩後看見江孤雲鬆垮淩亂的長發,隨口道:“頭發亂了,我給你理一下吧。”
江孤雲摸了下發尾,係頭發的發繩沒綁緊,剛剛彈琴的動作又有些激烈,現在便鬆鬆垮垮地掛在頭發上,不少發絲都滑了下來,確實不太舒服。
“好。”
見江孤雲答應,樓飛星走到他身後取下發繩,一手握住他的長發,一手五指插.入順滑如綢緞的黑發之中,細致又耐心的一點點理順糾纏在一起的黑發。
樓飛星以前也給妹妹們梳過頭,這事他做起來熟練得很,也格外細心,生怕一不小心揪疼了江孤雲,五指不時還為江孤雲按摩頭皮。
柔軟的指尖落在頭皮上的力度恰到好處,江孤雲能清楚感覺到人體體溫的淡淡溫熱,指尖滑過的地方更是帶起條條細小的電流,電流竄起的顫栗感帶來極度的愉悅,以至於他不由得輕.喘。
樓飛星動作間透出的關心更是叫他愉悅非常,比先前抱著樓飛星時的滋味還要美妙千百倍,樓飛星離開他懷抱產生的那點不快也被安撫了下去,大大緩解了他皮膚上的饑渴。
樓飛星看著手上的長發,好奇心冒了頭,想要了解江孤雲的念頭更是勾的他心癢癢,禁不住道:“江先生為什麼會留長發?”
“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理由。”江孤雲語氣很平淡,“隻是我討厭彆人碰我的頭,自然也不喜歡理發。經常自己理發又太麻煩,後來就乾脆留起了長發。”
任人在腦袋附近動用利器,無異於將自己的性命送到彆人手下。
但凡理發師有一點點異心,他手中那把剪刀就能輕鬆捅穿顧客的脖子。
江孤雲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根深蒂固的多疑又總會幻視理發師將剪刀捅向自己的脖子或是雙眼,每次他都要花費極大的克製力,才能忍住反手奪過剪刀送進理發師脖子裡的衝動。
每次理發他都身體僵硬,毛骨悚然,神經緊繃到風聲鶴唳的程度,幾乎忍不住暴起的衝動,時時都要與自己的本能做鬥爭,一場理發下來總會身心俱疲。
但現在的他身體放鬆而自然,精神也不緊張,看不出從前的半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倒是樓飛星聽完後連忙停下手上的動作,放開了江孤雲的長發,“那我……”
他話還沒說完,江孤雲就強勢打斷了他:“我討厭彆人,但你不是彆人。”
樓飛星微怔,他心跳漏了一拍,忽地有些口乾,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下,就見江孤雲站起而後轉身握住他的手。
寬厚的手掌包裹住樓飛星小一號的手,江孤雲藍色的雙眸深邃又溫柔,他凝望著樓飛星,強硬的口吻像在宣告某種真理:“你是不同的、特殊的、也是唯一的。”
“是你的話,”江孤雲握住樓飛星的手放在自己發頂,“我不討厭。”
頓了頓,他又強調道:“一點都不。”
恰恰相反的,江孤雲極為喜歡這樣的接觸。
樓飛星呼吸一窒,下意識躲開江孤雲的眼神,但江孤雲的話還不斷在他腦內回蕩。
——特殊的、唯一的,他是不同的,他不是彆人。
幾個詞就將樓飛星的心吊起,他越品越覺得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之間都甜絲絲的,甜的他腳趾不安地蜷起,慌張地亂舔自己乾燥的唇瓣,脈搏突突的胡亂跳動。
這人總是這樣,幾句話就攪得自己心慌意亂,偏偏事後他還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沒事人樣,舉手投足間都自然的不得了,整個人從容自若的過分。
樓飛星忽然有些生氣,他還沒理清自己為什麼生氣,江孤雲已經鬆開了他的手,拿過他手裡的發繩,將自己的長發係了起來。
江孤雲紮好頭發,再度輕鬆掌控話語權:“倒是你,這麼晚怎麼還沒睡?”
“這個事啊……”樓飛星順著他的話想起將自己折磨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頓時沒力氣再糾結先前的事。
樓飛星歎了口氣坐到琴凳上,江孤雲順勢在他旁邊坐下,樓飛星晃了晃筆直的雙腿,他倒沒有隱瞞,將自己想要投稿的事全盤托出。
江孤雲耐心聽著他早已知道的事,簡單說完前因樓飛星無奈地聳肩:“但是稿子卡住了,一直寫不出滿意的稿子,這兩天就在為這事熬夜。”
他伸了個懶腰,“欸,也沒辦法,誰讓我喜歡呢,成稿沒出來前還有的熬了。”
江孤雲藍眸閃了閃,樓飛星果然很喜歡寫,雖然是早就知道的事實,但還是十分的讓人不爽。
真想……真想讓他再也寫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熬了個通宵,然而還有點沒寫完orz今天應該還會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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