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肯定也看到了,景安哥坐著輪椅,氣色也不是很好。”
叢雲回想著在院子中看到的蘇景安,“那我能問一下他具體是什麼情況嗎?”
陳嶼眉色中似乎有些許的掙紮,但是最終還是把事實告訴了叢雲,“他是在二十三歲的時候因為車禍造成的應激創後行動障礙,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四年了。”
“應激行動障礙?那就是說其實他的身體創傷其實沒有嚴重到不能行走的地步?”
“對,當時是景安哥和他的父親一起坐在車上的,本來是景安哥在開車,但是出車禍的一瞬間叔叔挪動了方向盤,就導致叔叔直接重傷身亡,而景安哥活了下來。”
“不過,景安哥雖然僥幸的活了下來,但是因為叔叔的死亡帶給了他太大的打擊,以至於讓他至今都不能接受叔叔的去世。”
“當時他的腿有比較嚴重的骨折,景安哥的母親早就已經在他初中的時候去世了,再加上叔叔去世的打擊,真的差點讓景安哥一蹶不振。”
“不過景安哥幫助過我很多,所以在他車禍後住院的那一段時間正好我還有一些精力,就斷斷續續地照顧著景安哥。”
“本來按照醫生的檢查,其實景安哥的狀況恢複一年的時間是完全能夠正常行走的,但是礙於他的心理障礙,始終不能夠直麵這場事故,以至於到現在他還坐著輪椅。”
叢雲和陳嶼兩人慢慢地走在路上,聽著陳嶼講述著蘇景安的過去,講述著他的悲慘遭遇。
叢雲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之前麵對蘇景安的時候可能真的有些過於的直白了。
她作為一個醫生,肯定不能夠在患者的身上撒鹽巴,而自己的之前說的那些話,就連叢雲自己都有些想扇自己一嘴巴。
“那按照你的說法的話,現在蘇景安的身體狀況已經基本上恢複正常了,就隻是他過不去他身體上的那一關,所以一直沒能夠站起來?”
“差不多是這樣。”陳嶼說著忽然站定,麵色嚴肅的盯著叢雲道:“叢雲醫生,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做些什麼,但是我想請你幫幫景安哥!”
叢雲隨著陳嶼的動作站定,猛不丁就忽然聽見這樣的一句話,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
“我們梧桐鎮是個小地方,平時想要看什麼大病都要去附近的市醫院,但是景安哥特彆排斥醫院,從他受傷到現在也已經四年了,我怕他再這樣子頹廢下去以後就真的站不起來了。”
“而且,我每一次去景安哥那裡,能夠比較清楚的感受到景安哥的腿部肌肉已經因為長時間的不運動有了萎縮的情況。我有谘詢過其他的醫生,醫生都說這對他來說不是好事。”
“所以,叢雲醫生,有任何要求您儘管提就好了,我一定會想儘辦法做到的,隻是希望你一定要幫幫他。”
叢雲自然是清楚腿部肌肉長期得不到鍛煉的後果是怎麼樣的,聞言肯定地點頭。
“放心,我是一個醫生,醫生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夠治愈的患者的,就算你不說,我明天也準備再往他那裡跑一趟的。”
看著叢雲懇切的眼神,陳嶼最終才放下心來。
“那蘇景安有找過心理醫生嗎,我也隻是一個外科醫生,在心理治療方麵一竅不通,我覺得他應該會更需要一個心裡醫生?”
“在身體康複方麵我或許能幫幫忙,但是他身體上的創傷,我就有些愛莫能助了。”
提到蘇景安心理上的問題,陳嶼有些痛苦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景安哥的心理問題也一直都很讓我頭疼,他以前完全不是這樣子的性格的。”
陳嶼講述著蘇景安以前的一些生活,叢雲但從字裡行間都能夠了解到他是一個溫柔隨和的人,再聯想到剛才兩人的交鋒。
沒想到一場車禍改變了那麼多的事情,讓一個溫柔君子變成了一個冷漠毒蛇的人。
叢雲跟著陳嶼一路向家的方向走著,把蘇景安的大致情況摸清楚了之後,也差不多到家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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