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嶼光是看見眼前的景象就已經忍不住要嘔出來了,可是他又不能退縮,他隻能選擇進去。
進入院子的陳嶼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又充滿血腥的記憶,瞬間出了滿額頭的冷汗,他咬緊上唇站在原地,雙腿開始發顫。
院子裡明顯住著人,可是院子裡景象簡直不能用破敗來形容,陳嶼自己住的地方、叢雲住的地方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蘇景安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他住的地方隻要人一看都覺得心曠神怡、萬分舒心,打理得有條不紊。
似乎除了麵前的這個院子,就再也沒有比這個還要亂的院子了。東西隨便丟了一地,上麵落著一層土黃色的灰。院牆本身就不高,院子裡也沒有樹,風吹著院子外的落葉進了院子中後似乎就再也沒有管過,陳嶼也不知道這院子中的枯黃色落葉是哪一年的了。
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東西散落一地,與灰和又乾又脆的葉子雜亂在一處,陳嶼皺著眉頭一腳踢開腳下的不知名的東西。
陳嶼望著望著,記憶一下子就回到了小的時候。
這裡是陳嶼小時候的家,與平常的小孩不一樣,陳嶼的童年沒有快樂。自他記事起,生活裡就沒有母親,永遠隻有父親的毆打、辱罵,而他的父親陳勇也永遠隻有酗酒、賭博、折磨人為樂這三樣。
陳嶼沒有見過他的母親,小時候還聽村民提起過,她的母親就是因為精神上受不了他父親的劣根行為瘋了,而後跑出門去不知所蹤,再也沒有回來。
陳勇年輕時不學無術、好吃懶做,逼走了陳嶼的母親之後更是在家裡無法無天。家裡窮,就連房子都蓋在村子邊緣,這周圍的村民沒有必要情況都不願意過來。
此後,這個院子裡被囚住的隻有他,他有時候在晚上坐在院子裡望向天空中的繁星點點,覺得他母親也算是解脫了,這樣子也挺好的。
他也想著,要不就象他母親一樣,隨風而去吧,像一顆蒲公英種子一樣,脫離家庭隨著風的飄動吹到任意的地方。
反正他已經累了,他不想要再這個樣子了。
是某一天,這樣的天太多了,連陳嶼都已經有些記不清楚了。
那天他依舊是一身傷痕,他身上的傷口經常是縱橫交錯的,還沒愈合的舊傷口上又總添一些新的傷口。那天他父親陳勇又因為賭博賠上了剛贏來的還沒在手中捂熱的幾十塊錢,賭博的失敗再加上氣急敗壞後喝了白酒的酒精刺激,那天打在身上的棍棒格外的凶狠。
陳勇也真不愧對他的名字,做什麼事情都是一身莽勁,陳嶼隻要是稍稍不如他意,或者是隻要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就會招惹到他無端的責罵。
陳勇一有點什麼閒錢,儘數拿到賭桌上了,要是贏了點錢,就會買成酒喝。家裡永遠都是家徒四壁,隻有兩間房,一間被陳勇占去睡了覺,一間擺滿了酒瓶子等雜物垃圾,陳嶼就睡在這堆垃圾當中。
甚至陳嶼睡的那一間屋子還少了半麵牆,自始至終沒有人去補過。
那天的陳勇打得凶狠,陳嶼胸部腹部等不易顯露出來的地方皆是血肉模糊,衣服被血色浸染,與泥土混雜在一起,透出血紅色。被抽打處的衣服已經開裂,布料絲線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