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頓了頓,陳嶼又繼續開口說道:“我本來不想理他,但是他那話的意思是跟你有關,我一想到你之前住院的事情,太過擔心了,所以-”
“所以,我就去了。”
蘇景安看著陳嶼有些自責慚愧的表情,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將人拉了起來,然後推著他做到叢雲剛才坐著的凳子上。
他著實是沒有想到,陳勇在自己這裡連續吃了幾次虧後,竟然會將心思打到陳嶼的身上。
他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沒想到現在他什麼都知道了。
蘇景安本來打算將這件事情一直瞞下去的。
蘇景安第一次接到陳勇的消息是自己剛出車禍後沒多久,那時候他父親去世沒多久,自己也剛出院。
當時他的心理狀況實在是算不得好,身體上的行動障礙也讓他很難在大城市生活下來,在加上陳嶼正處於高三的關鍵時期,他選擇了回到梧桐鎮。
梧桐鎮,這個闊彆已久的地方,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梧桐鎮隻有一所小學,所以在陳嶼小學畢業後,他們一家就搬去了附近的市裡。
回到梧桐鎮後,因為他們家的房屋早就已經拆了,所以和村委會商量著住到蘇父曾經工作過的梧桐鎮博物館,這裡麵的文物也早就已經被轉送到了市裡,隻剩下一座空房子。
蘇景安在鄉下養著身體,陳嶼在市裡上高中,雖然一個人生活上還是有很多的不便,但是陳嶼會儘量在每個月的那兩天月假回來打理一下院子內外。
陳勇也就是在那時候聯係上他的,蘇景安顧忌著陳嶼正是高三的關鍵時刻,將這件事情強勢的壓了下來。
不過也算是比較幸運的是,陳勇就是個地痞無賴,在嘴上耍點性子還應付的過去,他不敢對自己動手。
以往的每一次都是這樣,陳勇來一次,蘇景安都會把他罵回去。
不過就算是心理素質再堅強的人,長時間的麵對這些心理上的問題可能都會承受不住。
蘇景安也不知道是回到梧桐鎮的什麼時候開始心理狀況惡化的。
可能是明明醫生說過他的創後應激行動障礙在一年內就可以恢複,但卻不見任何成效的時候。也可能是他明明已經儘力遺忘過去的那些傷痛,陳勇卻又一次一次的找上門來掀開那張遮掩的布將殘忍的真相剖析在他的麵前的時候。
總之,蘇景安明明來到鄉下是來養病的,卻沒想到病情不見好轉,心理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
嚴重到近兩年需要靠服用安眠藥來保證夜晚睡眠,以確定精神狀態良好。
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陳嶼永遠不會知情的,沒想到他還是發現了。
蘇景安安撫著摸了一把陳嶼的頭,開誠布公道:“那你們兩人還說了些什麼?”
陳嶼低下頭去,一副認錯的態度,說道:“我把陳勇打了一頓,發泄情緒的那樣狠狠的打了一頓。”
蘇景安的摸著陳嶼頭的手頓住了,他不知道原來陳嶼還有如此衝動的時候,不過動作也隻是輕微的停頓了一下。
沒等蘇景安開口說什麼,陳嶼直接一副認錯的態度,深呼一口氣連著不斷氣說道:“我知道我這次行事太過於衝動些了,但是我就是控製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