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魏方知道這並非是知縣大人看重文吏男子,而是自己平日裡有些不講情麵。
數次與知縣大人的義子產生摩擦,隔閡頗深。
知縣大人估計是嫌自己不給他麵子,這才給自己派這種沒什麼功勞的苦差事,護送一個從上麵派來的小文吏。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魏方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說來奇怪,閣下為何要冒雨前往天湖縣,您不是奉府裡命令到青蘭縣公辦嗎?”
文吏男子笑道:
“哦,本來我的確是奉命到青蘭縣辦事的,但有一筆比較重要的賬有些出入,怎麼也對不上。”
“所以我才會前往天湖縣,想和結合那邊的賬簿對一對……”
魏方聽到這裡,臉上的表情愈發僵硬,麵色逐漸古怪起來,隨即便是用近乎咆哮的語氣問道:
“等一下!?”
“賬對不上!?”
“你來青蘭縣是查賬的?”
文吏男子一愣,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呆呆的回複道:
“對啊,在下的確是奉知府大人令,來青蘭縣清算去年賬目的。”
魏方聽到這裡,連骨頭都涼了半截。
自己一個得罪縣令的捕頭。
再加上一個查賬的文吏,一眼就知道其不諳世事,隻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聯想到之前知縣催促他們趕緊出發,甚至派人為自己一行人安排的船隻,種種跡象下來……
自家知縣到底是什麼秉性,魏方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彆坐著了!趕緊下船!”
但與此同時,船身突然開始了劇烈的搖晃。
“糟了,來不及了!”
“這船上被人做了手腳,定然放了什麼吸引邪物的誘餌。”
不等他們衝出船艙,外麵負責劃船的船夫便發出一聲慘嚎,就連磅礴的雨聲都掩蓋不住身體被撕碎的聲音。
剛要衝出去的兩人急忙換了個方向,試圖從船尾跳出,回到岸上再尋求庇護。
但剛剛來到船尾,兩人便發現外麵竟然是一片黑暗。
與夜晚不同,這股黑暗更像是黑色的光芒,將周遭的區域全部籠罩了起來。
兩人甚至都看不清身外一丈的距離。
麵對滂沱的血雨,隱藏在黑暗中的邪物,未知的危險。
魏方也明白,今天這樁血鬥決計難以全身而退。
就算自己勉強逃得一命,自己犯下失職之罪,回去青蘭縣也是沒他好果子吃。
“看你也是個愣頭青,才會被派來做這送死的活計。”
“待會兒記得跟緊我,沒準今日便是你我二人共下黃泉了!”
和身後的男子笑談了一句,魏方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直接抽刀向著黑暗之中斬去……
…………
正在凶地中休憩的徐柯,突然看到遠處的江水之中鑽出了一個人形生物。
之所以說是人形。
是因為這人僅僅隻是形狀像人類。
但其身體已經畸變扭曲的不成樣子。
右臂整體呈赤紅色,枯乾瘦弱,卻充滿了邪異之感。
雙目已瞎,眉心處卻有一隻重瞳之眼,正在左右打量眺望。
這還僅僅是體表的變化,連身體表麵都有如此劇烈的異變。
代表其身體內部的畸變扭曲已經遠超負荷,能活到現在著實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