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的時間有點久,等溫禾從如意樓出來,銀月高懸,夜色如墨。
溫禾抱了抱胳膊,如意樓裡燃了炭火,待久了出來實在冷。
街頭看不見人影,寒風呼嘯,溫禾抱了多少勇氣去的如意樓,出來的時候就有多慫。
走到一處巷口,裡麵傳來打鬥聲,溫禾心一驚,殺人放火的事讓她遇到了!
第一次走夜路就遇上這破事。
她暗罵一聲,趕緊躲到身邊的柴火堆後。
利刃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少,溫禾手心沁著汗,期盼趕緊結束。
突然腳底一陣濕熱,溫禾顫抖著睜開眼,粘稠的血液繞了她一腳。
一陣無法忍受的惡心讓溫禾暈起來,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兩眼一閉暈倒了過去。
閉眼前見到一白衣戴麵具男子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隔著麵具,溫禾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清雋 的貴氣,好似死在這樣帥的刺客手中也不差。
意識昏迷中,人中處一陣疼痛,她恍恍惚惚睜開眼。
男子白衣讓血染成紅色,正撐著一把滴血的劍,一臉肅殺地看著她道“帶我走。”
到處血淋淋的,宛若修羅場,溫禾又想暈過去。
一把劍橫到她脖頸上,“再暈試試看?”
溫禾一驚,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求饒道:“不暈了。”
起身默默在前麵帶路。
她這運氣絕了,來的時候帶著豆腐,回去的時候帶著一個血淋淋的惡鬼回去,人果然不能走夜路!
男子走得很慢,溫禾甚至還要放慢腳步等他。
溫禾起了搶過劍殺他再逃走的想法,可他剛剛一人敵一堆黑衣人也不在話下,縱使受傷了也不是她能對付的。
何況她能感受到背後淩厲的殺氣,麵具男一直防備著自己。
“前麵有個破廟,要不你去那裡待著,我再給你送點藥?”溫禾問道。
麵具男眸色沉沉,“去你家。”
“我家人多,你不方便去。”溫禾勸道,“我保證給你送藥。”
那麼多人追殺他,仇家定很多,帶這麼個麻煩回去她是傻!
傷口陣陣刺痛,讓麵具男額角青筋都疼得突浮了起來,因忍痛,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嗓音不自覺帶上不耐煩,“再廢話我殺了你!”
溫禾明顯感覺他很虛弱,多說一句話似乎都能耗儘他的氣力。
“要不要我來扶你?”她假意關心地走過去。
麵具男瞬間戒備,拔出劍,卻因為失血過多,拔到一半牽扯到傷口,疼得他白皙的手青筋凸起。
溫禾抱著同歸於儘的想法去搶他的劍,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這來路不明的人害了溫旭和周大娘。
麵具男側身躲開,溫禾沒抓到劍柄,反而撲倒了他身上,麵具男本就疼痛難忍氣力已儘,溫禾的觸碰耗儘了他最後的意誌力,他支撐不住栽下去,帶著溫禾倒向麥田。
溫禾人小小的,竟整個人都趴在了麵具男身上。
顧不上羞恥,溫禾坐起來來,去搶麵具男手上的劍。
她整個人是跨坐在麵具男身上的,這奇怪的姿勢要是讓村民看見了定會以為倆人是野合。
麵具男好看的眼眸一眯,翻身將溫禾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