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方找到一可疑人。”
暗衛押著阿垂到了近前,阿垂麵容倔犟不服,手中握著一把剛從泥裡拔出來的草。
溫禾拉著衛雲瀾胳膊,解釋道“殿下,是他救了妾身,否則妾身都沒機會逃出來,指不定要受那些人侮辱!”
衛雲瀾淡淡瞥了過去,隻一瞬,又盯向他手中的草藥,隨後移開了目光。
阿垂在那眼神中看到了漫不經心的從容,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傲慢。
他心中不忿,明明做出強迫溫禾的事,為何還能這般裝!
“阿垂,你找到草藥了!真是多謝你了,你真是好人,先前不過幫了你一把,你卻舍命相救,我真的是好幸運,能得你幫助,又能得殿下相救!”
說完她再次小聲哭泣起來,一雙水亮亮的大眼微微紅腫,惹人心疼。
“殿下,妾身突然想吃東西了,還想好好睡一覺,我娘親呢?海棠怎麼樣了!阿垂你可有受傷……”溫禾一連串說出許多事,倒真像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阿垂雖厭惡著衛雲瀾,但更多的是忌憚,如今溫禾開了口,他順著她的話道“對不起,隻找到了治療外傷的藥,貼敷腰傷的沒能找到。”
溫禾起初見他一副倔犟的模樣,還擔心他不變通,此刻阿垂接了話,溫禾舒了口氣,楚楚可憐看向衛雲瀾“殿下,妾身想敷藥。”
衛雲瀾不語,拿出一藥瓶替溫禾簡單塗抹,隨後攔腰抱起溫禾,緩緩起身,“傷口有碎石子,山下有郎中,孤帶你去看,女孩子留疤就不好看了。”
溫禾焦急等待著他待阿垂的態度。
衛雲瀾從阿垂身邊而過時,吩咐道:“帶下山。”
言畢,抱著溫禾朝山下走去。
山風陣陣,裹在披風裡的溫禾嗅到了風中的血腥氣。
她雙手勾著衛雲瀾脖子,仰頭望著他清冷的眉眼,微微抿著的薄唇,顏色極淡,整個人就這麼走著,碾壓四方的氣勢便逼迫而來,溫禾適應了他懷抱好一會,狂跳不已的心口才平靜下來。
山下宋朗等人已待命。
衛雲瀾摟著溫禾輕輕翻身上馬,調整馬身麵向整齊待命的府兵後,對著宋朗吩咐道“孤給你兩天時間,滅掉這裡所有山頭的山匪。”
宋朗憂慮,“殿下,恐有人阻攔!”
衛雲瀾冷冷道“山匪橫行,禍害百姓,阻攔之人格殺勿論。”
“若兩日內你滅不完,就提人頭來見孤吧!”
溫禾看著烏泱泱的士兵,想著這些山匪得有多少,才能搖來這麼多兄弟幫忙!
還有,她竟真的配讓衛雲瀾動用這麼多士兵去追嗎?
衛雲瀾輕輕拽動著韁繩,馬緩緩加速,溫禾穩穩地窩在他懷裡。
馬一路疾馳,來到了山下候著的馬車旁。
馬車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女醫,女醫看了看溫禾的傷口,皺著眉頭道:“這傷口……”
這傷口不像是磕碰的,倒像是砸傷的!
“快些上藥吧,我這腳快疼死了!”溫禾出言打斷她。
女醫隻能憋回後麵未說出口的話,麻利地為溫禾清理傷口,上藥,裹紗布。
待看到溫禾腰上一片青紫後,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
“腰傷比較嚴重,不能再經顛簸了,否則日後會不會落下後遺症也難說…”
溫禾嗚咽地看向衛雲瀾,衛雲瀾薄唇輕抿,“好好替她上藥。”
女醫不敢盯著衛雲瀾那雙攝人心魄的眼,諾諾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