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絡兒回到府邸,滿臉陰鬱。
她如何能忍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壓她一籌?
如何能輕易饒過她?
“我與殿下的婚事還勞煩父親多多操勞。”蘇絡兒收回思緒,看向蘇太傅。
蘇太傅摸了摸胡須,歎道“我兒辛苦了,此事若等太子來辦,隻會敷衍,為父會親自操勞。”
想到衛雲瀾近幾次待她的態度,蘇絡兒不禁深思道“這親事女兒擔憂成不了!”
蘇太傅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太子妃事關國運大事,豈是那些妾能比的?他衛雲瀾再荒唐也不敢放棄我蘇府的助力,若他執意於此,休怪我提前……”
他做了個殺的動作。
蘇府明麵上還是支持衛雲瀾的,他雖有不臣之心,卻也不能著急。
但若衛雲瀾不給他體麵,也休怪他不給臉麵了。
“你也莫要難過,溫禾她背後什麼勢力也沒,隻要為父找到機會,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蘇絡兒眉頭微蹙,“父親,太子為了溫禾,可是連許婉都不顧了,女兒聽聞許婉今日不顧體麵,大哭大鬨了起來……”
蘇太傅冷哼,“為父剛剛得知消息,許婉隻是跪了祠堂。”
“再說那於馨悅的處置也並不算處置,以吳安郡王在西北之地的地位,誰人敢輕視她!太子到底還是害怕了!”
蘇絡兒聞言心裡定了點,她讓溫禾穿越女的身份嚇到了,一時亂了分寸。
如今想想,她身後並無勢力可言,有何害怕的?
“父親,女兒近期改良了弓弩,這是新圖,比衛雲瀾掌握的圖紙多了一個靈敏的按鈕,射程亦增加了。”
蘇太傅眸中幽光一閃而過,“絡兒真是聰慧,為父很欣慰。”
趁著便宜爹心情還算好的時候,蘇絡兒問出了心頭由來已久的疑惑,“父親,溫禾為何與我這般像?”
蘇太傅聞言麵色一僵,收起圖紙後,思量了好一番才道“許是蘇翊的女兒。”
蘇絡兒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蘇伯父不是沒成親,哪來的女兒?”
蘇太傅眸光陰鷙道“外頭的女人吧,總之她威脅不到你,蘇翊也不是你蘇伯伯,他早已從族譜上除名,你莫要再提了。”
蘇絡兒瞧著他一臉緊張的模樣,明白他心虛了。
眼前這個便宜爹,其實是個為了權利不擇手段之人。
隻是原書中並沒有提蘇翊有女兒之事,難不成是她強行改變劇情造成的一係列連鎖反應?
“你也不要再端著了,春日已到,宴會漸多,那妖女也要參加宴席,你定要在琴棋書畫各方麵壓她一頭。”
“我知你優越感甚足,不願自降身份攀比,但有些事情不是靠優越感來支撐的,你要讓那妖女看看你的實力,也要旁人看看你的能耐。”
蘇絡兒心口又一堵,不甚開心道,“父親教訓得是,女兒知曉。”
東宮內,溫禾捧著地圖冊在研究,書冊她已經記住了大半,就是缺了出去的機會。
許是原主曾經落過水的緣故,身體本能懼水,捧著書冊的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次做起了噩夢。
“良娣又夢魘了。”紅梅焦急道。
“殿下沒回東宮,可要請太醫過來?”喜鵲問。
“啊!”溫禾從夢中驚醒。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夢中她逃跑失敗,讓衛雲瀾在溫泉給強迫了。
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流,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良娣,喝口熱湯。”紅梅端著湯到溫禾麵前,仔細地喂著。
“良娣不要害怕,不過是一場夢,都是假的。”紅梅在邊上安慰道。
是假的沒錯,溫禾喝下一大口湯定了定神。
“殿下回來了!”小宏子自外麵驚喜地喊道。
說話間,一襲雲紋錦袍的衛雲瀾已跨過門檻,沉穩的步伐略有些亂。
溫禾有些蒙地看著夢中的惡人出現在眼前,身形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瞧著溫禾無辜又惶恐的雙眸,眼淚似掉非掉,衛雲瀾心中一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