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越大人傳來消息,說今日接應良娣的人是安王那邊的,恐讓良娣替婚蘇絡兒,如今正往南而去。”一暗衛自馬上躍下來稟報。
熱風卷動著衛雲瀾白色衣袍翻飛,火星塵灰濺落,將他華貴的衣袍灼黑,清冷白皙的麵龐如神祇一般高不可攀,然眼底卻染上陰鷙猩紅,若謫仙與厲鬼融為一體。
眾暗衛看得膽顫心驚,他們跪地勸道“殿下,既然知良娣往南而去,等火滅了,沿途攔截也是一樣的。”
衛雲瀾隻覺心痛與羞辱,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戲耍他,胸腔內的氣息間斷性稀薄,明明怒火滔天,他卻輕笑出聲。
“禾兒,你最好彆讓孤抓到你!”
再接著,他咬著後槽牙發話“滅火鋪橋。”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連接橋體的鐵鎖斷掉,三座橋的橋麵轟然倒塌,沉入淮水中,清澈的淮水瞬間變得混濁不堪。
斷掉的巨大鐵鎖在空中搖晃著,伴隨著讓淮水滅掉的大火所冒出的濃濃黑煙,整個京都竟有種讓叛軍攻破的蕭索。
數月前。
“殿下,妾身想看看這橋。”
“殿下能與妾身說說這橋身結構嗎?”
“妾身很喜歡走在橋上的感覺,殿下多陪陪妾身來逛逛……”
連著數日,她都要過來。
幾日後。
“妾身看橋看膩了,就不去了……”
多麼拙劣的謊言,他竟發現不了!
她沒對自己說過一句真話!
“你到底還給了孤多少驚喜!”
衛雲瀾不再管橋麵,他帶著暗衛縱馬奔到東南城角的護城河邊,下馬欲展輕功飛過去。
“不可,殿下,河對岸有沒有埋伏都不知。”張成拉住衛雲瀾道。
衛雲瀾揮開了他,一言不發地躍過了河麵。
眾暗衛見狀,紛紛棄馬跟著他飛往河對岸。
淮水前唯一一條管道通往南方諸要鎮,離京都最近的是雲州,再過去是依雲郡,迎親隊伍走的便是這條道。
玄組暗衛隨著衛雲瀾在林間飛馳,遇到小道便自動分一波人出去。
……
城郊荒地。
“王爺,城門前的橋讓溫禾毀掉了。”
安王聞言輕笑,微微挑眉“這溫良娣倒是個有意思的。”
“還有一則消息,太子他棄馬躍河追過來了。”
安王沉思半晌,摩挲著從蘇府女侍手上拿到的半塊虎符道“按原計劃,讓馬失控掉下懸崖。”
“是。”
……
衛雲瀾一路追到依雲郡與京都交界處,才追上了迎親隊伍。
迎親隊伍停在原地,因王妃車駕失控奔走而亂成一團。
“人呢?”衛雲瀾周身氣息冷凝,沉得不能再沉。
負責迎親隊伍的副將一臉氣憤地上前,“我們王誠意如此明顯,你們啟國卻在迎親時急著動手,這是不將我南黎放在眼裡嗎?”
沒瞧見車駕,衛雲瀾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居高臨下,眼神幽深,狠厲道“你們疏忽職守,也能怪到大啟!”
“若人出了事,你們休想活著離開!”
說話間,暗衛已拿下迎親隊伍中的首領。
衛雲瀾躍上一匹馬,沿著馬的痕跡,朝著馬失控的方向一路奔馳過去。
淮水已暫時接好木橋,一部分戰馬與黑甲軍先過了河。
根據越武霖提供的消息,他們先於衛雲瀾一步到了懸崖旁。
一暗衛趕緊回去稟告衛雲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