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淮看了眼腕表,沉聲道“好。”
車子發動,暮辭趁機看了眼副駕駛的男人。
他戴著墨鏡,看不清樣貌,看樣子大約二十幾歲。
暮辭轉眸看著窗外,隱約間,總覺得有一道視線時而落在她身上,像是打量,像是趣味,又像是在試探著,讓她很不舒服。
而在轉過頭看的時候,又察覺不到,難道是她的錯覺?
暮辭看著時間,剛好午夜12點整,按大花臂剛才說的,等他們金井寨的時候,應該是第二天早上,看來還有點兒時間補覺。
正想著,一件西服外套就蓋在了她修長好看的雙腿上。
司景淮側眸道“後半夜涼。”
暮辭笑了笑道謝,其實她這會兒也後悔剛剛為什麼沒在機場換身衣服?
“老板對女朋友挺好啊?”大花臂健談,說著一口挺明顯的東北話。
他身側的男人本來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聲音後,緩緩回過頭。
這男人的皮膚很白,有著一種不健康的病態。
他舌尖舔著唇角,勾著一抹壞笑“兩位怎麼稱呼?”
隻是上車以來,暮辭第一次聽到他開腔。
聲音挺好聽,隻不過她很不喜歡他那個笑。
尤其是那雙遮在鏡片後的眸子,讓她想到剛才那道視線。
司景淮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暗了暗,抬手直接摟著暮辭的肩膀靠在他身側,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肩,看似親昵,實則是遮住前排墨鏡男的視線。
暮辭凝眸,感激的看著他,側了側身子靠著。
她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香順著他的鼻尖兒竄入,安撫了他莫名焦躁的心。
不知為何,司景淮很不喜歡墨鏡男打量暮辭的眼神。
有一種自己的寶貝正在被人覬覦的厭煩感。
“姓司。”司景淮聲線涔冷,帶著疏離,明顯是不想跟這兩人多半句話。
甚至都沒有提及暮辭的名字和姓氏。
她也很配合,打了個哈欠,緩緩閉上了眸。
為了避開那道眼神,暮辭雙手摟住了他的胳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卻不知身側的男人整個身體已經僵住。
這些年,司景淮不是沒遇見過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但,暮辭剛剛的動作親昵又自然,竟讓他有些欣喜。
眸底冷色緩緩融化,唇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著。
“司老板是去做什麼大買賣?連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都要帶去那地方?”大花臂看似在隨意閒聊,但卻是在側麵打聽著。
“去找個人。”司景淮薄唇微動“一個秦霄的人,兩位認識麼?”
大花臂搖頭“不認識,不過在那地方,誰會用真名呢?”
司景淮不著痕跡的蹙眉,這兩人是在緬北這麵的私人傭兵,能把他們順利帶進金井寨那地方,但,秦梟已經失蹤了多年,沒有消息也不意外。
前排墨鏡男撇了眼司景淮,挑眉“想進金井寨,第一件事就是上交身份證,久而久之,誰又知道誰曾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