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企鵝人在地上摸爬滾打,甚至果斷將腹部的短刃都給拔了出來,他靠著牆壁爬行。
而僅僅距離企鵝人兩米開外的地方,安迪抱著大砍刀窮追不舍,還一邊跑一邊喊著口號,“大壞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欺負我哥哥的壞蛋都跑不掉!”她加快了速度,跑起來有些搖搖晃晃的,這導致大砍刀在空中揮動著。
刀尖在天花板上留下一道道痕跡,伴隨著石灰粉散落,將企鵝人弄得灰頭土臉,他轉過頭,看見那張揚的大砍刀時,又爆發了所有的潛力。
這大約是企鵝人有史以來跑得最快的時候,肺活量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眼見著這一幕,靠在鐵欄杆上的紅頭罩開始咳嗽起來,以此遮掩著笑聲。
而這恰好的引起了安迪的注意力,她停住了腳步,轉過小身子,看著紅頭罩,“哥哥。”
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眸裡帶著些不知所措。
“你受傷了嗎?為什麼會咳嗽?”安迪向著紅頭罩的方向邁了一步,著急的追問著,“肯定是這個大壞蛋欺負你,是不是?”
原本暫時鬆了口氣的企鵝人,一聽見安迪的話,就立刻尖叫起來,“我沒有!”
“我什麼也沒有對他們做!”企鵝人簡直是有口難辨,他試圖做著最後的掙紮。
這倒也不是企鵝人說謊,他的確還沒來得及對蝙蝠們做什麼,頂多是威脅。
“你就是欺負我哥哥!”安迪飛快的轉過小身子,她用單手抱住大砍刀,以此讓視線清晰,“你看我哥哥臉都是紫的!”
臉頰都被氣得泛紅,眼角更是因為心疼而掛著淚。
被提及到的蝙蝠們互相對視著,瞬間確認了受傷的是夜翼和紅羅賓。但夜翼和紅羅賓臉上都有著不約而同的尷尬。
主要這傷勢不是因為企鵝人,而是因為他們在中心控製室裡互相毆打。
而共同參與的紅頭罩沒有傷口,則是因為有著頭罩遮掩。
“那不是我乾的!”企鵝人努力挪動著肥胖的大身體,涕泗橫流的看著安迪,“我保證,我真的沒給他們上刑,那些傷全都是因為他們互相毆打。”
話音落下的刹那,夜翼、紅頭罩和紅羅賓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僵硬起來,下意識的看向其他地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而在極致的求生欲之下,企鵝人則越挫越勇。
他靈光一現,決定采用不同的方式來自救,直接撲到了安迪麵前,企鵝人死死的攥住安迪的披風,“你信我!你信我啊!”
“不信你問他們。”
驟然被抱住披風的安迪想要後退,但奈何企鵝人抱得很緊,還不停的哭訴著。
“你……”原本堅定的安迪有些不知所措,就連抱著大刀的小手手都鬆了些,尤其是當麵前的企鵝人開始死皮賴臉的求饒之後。
她低下小腦袋,恰好的看見了企鵝人充滿淚水的小眼睛,滿是誠懇。
的確,這一招對待小朋友是挺管用的。企鵝人難得的聰明了一次。
“哥哥……”安迪咬著小嘴巴,試探性的轉過小腦袋,看著蝙蝠們,“他欺負你們了嗎?”
在這個問題出現的瞬間,牢房內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麵對安迪那雙明亮而執著的大眼睛,夜翼和紅羅賓毅然決然的將這個重任交給了紅頭罩。
而蝙蝠俠和羅賓已經被他們擠在後麵,不被允許參與這個問題的回答。
主要是這涉及到一些有損【兄長形象】的事情。
被推出來的紅頭罩,再次咳嗽了一聲,他看了眼目光期盼的企鵝人,又看了看目不轉睛的安迪,“小崽子。”
他蹲下身,對著安迪開口,“沒關係的。”
“我們回家,不理壞蛋。”
罕見溫柔下來的紅頭罩,直接將壞蛋這頂帽子扣在了企鵝人的腦門上,而且是以一種讓他難以狡辯的方式。
肉眼可見的,企鵝人的呼吸開始困難起來,他顫抖的開口,“紅頭罩,你……”
而安迪則吸了吸鼻子,大約是被紅頭罩的溫柔而觸動,她安慰著紅頭罩,“哥哥,不著急,我先幫你教訓壞蛋。”
這一次,安迪的確是認真起來了。
聽見安迪的話,企鵝人一個敏捷的翻滾,滾向最近的角落裡,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那把大刀。
可安迪卻並沒有繼續追逐企鵝人,而是邁開小步子走向蝙蝠們,動作利落的砍斷了鐵欄杆。
鐵欄杆應聲而斷,但依舊是頑強的攔住出來的道路。
眼見著這一幕,安迪愈發的著急起來,並將這一切都記在了企鵝人身上,她左右揮動著大刀。
鐵欄杆直接裂成一段又一段的,劈裡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牢房就此報廢。
這簡直是在暗示著企鵝人什麼。
縮進角落裡的企鵝人差點尖叫出聲,但最後隻能用手死死的按住嘴,發出中途斷掉的嗚咽聲。
而在砍斷所有欄杆之後,安迪才暫且放心起來,她將大砍刀放在地上,然後就抬起小腦袋,看著對麵的蝙蝠們。
視線相對的時候,安迪自然而然的紅了眼眶,她看著紅頭罩,用小手手抹著眼淚。
幾乎沒有猶豫,安迪邁開小步子就衝向了紅頭罩,直接越過欄杆的底部,撲進了紅頭罩的懷裡。
而差點沒反應過來的紅頭罩,則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安迪。
同一時間,羅賓趁著蝙蝠俠不注意,衝向了地上的大砍刀,輕而易舉的扛了起來。
他看向角落裡的企鵝人,嘴角上揚。
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企鵝人,突然感覺後背發涼,他抬頭一看,和拿著大砍刀的羅賓對上視線。
“啊!”企鵝人第一時間撲向大門的方向,兩隻腿動得飛快,他很快就趴在了大門上。
原本抵在門板的守衛們也被他推開。
那小崽子不一定動手,可能是在嚇唬他,但羅賓肯定有方法折磨他!
所以走為上策。
就在企鵝人即將推開大門的時候,大門被一腳踹開,他再次中招,捂著鼻子倒地。
大門打開,怒氣衝衝的黑麵具走了進來,迎麵對上了扛著大砍刀的羅賓。
他的表情瞬間僵硬。
不管什麼情況,先認慫就對了。
原本黑麵具今天是不會來新基地的,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剛一踏進基地,就看見一片狼藉。
這種情況,黑麵具肯定是要找企鵝人算賬的。
但在著急上火的情況下,黑麵具隻能就地抓了一個畏畏縮縮的下屬,詢問企鵝人的位置。
得出的答案就是負一層的牢房.
於是,黑麵具迎麵趕上了這一幕。
剛剛被推倒的企鵝人,看見黑麵具就像看見了救星,他果斷的把黑麵具拉了進來,然後自己衝向門外。
可惜的是,在企鵝人即將離開的時候,守衛一把將門關上。
“砰”的一聲是如此清晰。
企鵝人和黑麵具同時渾身一僵,默默的低下頭,縮小存在感。
剛剛遭受過迫害的企鵝人和經常遭受迫害的黑麵具,完全不敢有任何動作。
畢竟,那小崽子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們弄回來。
好在羅賓也沒有其他的想法,隻是扛著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同一時間,另外一側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況。
“哥哥,我以為你不想要我。”安迪將小腦袋趴在紅頭罩的肩膀上,委屈巴巴的掉著眼淚,藍色眼眸裡滿是難過。
聽著安迪的話,紅頭罩艱難的用不熟練的動作拍著安迪的後背,“沒有不要你。”
“是出現了一些意外。”
麵對紅頭罩的安慰,安迪的情緒也開始緩和,她努力的往紅頭罩身上爬,給自己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我在門邊坐了好久,哥哥都不回來。”
“我不想待在家裡,想和哥哥待在一起。”安迪將兩隻小手手都搭在紅頭罩的肩膀上,小聲的請求道,“我可以不被哥哥扔掉嗎?”
“我會很聽話的,也不惹哥哥生氣。”
僅僅幾句話,成功的將紅頭罩的內疚情緒全部勾了出來,他隻能將安迪抱緊,開始保證著,“我不會。”
“永遠都不會。”
紅頭罩靠在安迪耳邊,第一次耐心的解釋著,“是因為我擔心你遇到危險。”
“所以沒有帶著你一起夜巡。”
“可是我不怕危險的。”安迪接住了這句話,她眼淚汪汪的看著紅頭罩,支棱起小身子,“我隻想和哥哥一直待在一起。”
“我還要保護好哥哥。”
這直接讓紅頭罩回憶起幾小時前自己的絕情,尤其是不留情麵的將安迪扔在家裡,還關上大門,還把門反鎖。
簡直是成倍疊加的精神傷害。
似乎在他離開的時候,還聽見了小姑娘哽咽的請求。
一連串的思路發散,讓紅頭罩的心塞程度直線上漲,他隻能抱著安迪不撒手,以此降低內疚感。
而安迪的這一席話更是讓旁邊的蝙蝠們感覺不好受。
小姑娘還是覺得會被扔掉。
到底是哪個步驟出現了問題?
因此,作為困住他們罪魁禍首的企鵝人,還有後麵趕來的黑麵具,就順利的成為了出氣筒。
“小崽子,現在想要試用能力嗎?”紅頭罩試圖讓安迪開心起來,他抱著安迪就走向企鵝人和黑麵具。
另外一端,夜翼和羅賓已經迅速的控製住了企鵝人和黑麵具,而紅羅賓則負責檢測企鵝人和黑麵具身上的危險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