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引,”她板起一張精致的臉,表情嚴肅、步步逼近,“你怎麼能在那麼多人麵前跟陸予深置氣呢?他是你的丈夫,你再怎麼任性也得看場合呀,我不是教過你嗎?”
前世,林引因為眼瞎心盲,沒看出這個女人的真麵目,當真以為她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她說的話,她都照做。
柳如腰總這樣教育她:上流圈子跟平民的世界不一樣,你如果想站在陸予深身邊,就得做一個合格的'上流人士'。
她說:“你是我帶進來的,你不能丟了我的麵子,做人不能忘本。”
還說:“陸予深身邊多的是女人,你得比其他女人聽說,比其他女人理解他,不然他一定會被搶走。”
這些話,洗腦似的,充斥著她整個大腦。
身後是敞開的窗口,林引的後腰撞上窗台,腳步才停下來。
柳如腰說完這些話,眼睛犀利得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按慣例切換表情,無奈笑笑,委屈問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懂的,對嗎?”
軟硬兼施、口腹蜜劍。
林引覺得她好可怕,簡直不可思議。
是啊,他們連殺人魔黃誠章都能搞死,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為了保命,林引眼下隻能配合:“我懂的。”
柳如腰這才往後退開,露出滿意的表情:“小引,你彆誤會,我就是覺得你很不容易才嫁給陸予深,我不希望你因為一點小事就把自己的一生幸福給毀了。”
臉皮得多厚,才說得出這種話。
林引但笑不語。
“對了,”柳如腰突然換話題,“你的那棟小破房也應該賣了吧,你現在又不需要收租過日子,如果讓彆人知道你原本的家住在那裡,似乎不太好。”
前世,林引的房子就是這樣被忽悠沒的,目的是要她無路可退、無家可歸,全身心依賴陸予深生活。
好狠的人心,那可是她的婚前財產。
這一次,她自然不會上當:“不賣了,我打算重新裝修一下。”至於裝修的錢,就從陸予深那裡搞吧。
柳如腰很驚訝:“你說什麼?重新裝修?”她急了,脫口而出就問,“你哪來的錢重新裝修?”
一句話,就把她那條狐狸尾巴逼出來了。
林引低笑:“當然是我丈夫陸予深給錢呀,”她故意反問,“不然還有誰?他不是給了我副卡嗎?還是你讓他給的。”
柳如腰被懟得無語凝噎,瞪大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張副卡,林引前世除了買日常生活用品跟食材外,就是過年過節購幾件新衣新鞋。
也就用了一年不到,她就被黃誠章殺了。
這一回,她要把它刷爆!
派對結束得很快,陸予深以'妻子'身體不適為理由,讓客人早早走了。
晚餐時間,柳如腰還在。
晚飯是林引隨便做的,三個人一塊吃。
林引借此機會,說起了房子裝修的事:“阿深,你不是一直都說要送我一樣禮物嗎?我想好了,”她給他夾了塊肉,說,“我想把我那老房子裝修一下,你不會拒絕吧?”
陸予深一聽,愣了愣,抬頭一臉詫異得看她:“你說什麼?”說是送禮物,但那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他根本沒想過她會當真,因為她也不是那種會跟人要東西的性子。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予深看向柳如腰,她一臉陰沉。
“你彆看如腰,”林引給他又夾了條青菜,聲音溫溫柔柔的,“這事是我自己提的,她肯定不會反對。”她掐著聲兒喚了一聲阿深,“難道你不肯嗎?”
他們是新婚,如果這個時候他就拒絕她提出的'合理'要求,那肯定不妥。
陸予深硬著頭皮點頭:“可以,裝吧。”
林引的嘴角壓不住:“謝謝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