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張異答應,轉身,卻準備離開。
張異桌子上的圖紙吸引他的注意力,這張圖紙上畫著朱標看不懂的圖畫,雖然看不懂,但張異用尺子畫出來的橫平豎直的圖畫,卻讓朱標覺得好奇。
“這種畫圖法倒是新奇,你在畫什麼?”
“我給道觀設計一個化糞池搞廁所呢……”
廁所這種東西,並沒有引起朱標的興趣,他注意到張異在紙上寫的字,居然還不錯。
“這不是毛筆,弟弟,你這是……?”
“鉛筆,我從天書中看到未來的人都用這種筆,我就跟著做幾支……”
張異也知道自己毛筆寫得不行,好歹還是做了幾隻鉛筆,隻不過他沒有好的工具,他做出來的鉛筆質量不太行,且數量稀少。
隻有在認真畫圖和記錄一些重要的東西的時候,張異才會將這些鉛筆拿出來。
來自未來的筆,又是張異從天書中學的?
他隨手收起一支,說:“送我……”
張異雖然心頭滴血,卻也隻能同意。
二人出了道觀,坐上了去“黃府”的馬車。
車上,張異明顯感覺到朱標的狀態不對。
“黃家哥哥,你有心事?”
張異看出朱標的心不在焉,出聲詢問,旋即他取笑:
“是不是又在想著常家姑娘?”
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想起這位大哥注定和那常氏無緣,自己好好的提起她乾什麼?
誰知朱標卻是搖頭:
“倒不是,就是跟父親有些意見不合,心裡煩悶!也不知該不該跟你說……”
“一般說這種話,那就是想說!”
張異笑嘻嘻,一眼看破朱標的想法。
朱標臉一紅,這小子說話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不過他心中確實有些疑惑,想要問問張異。
“其實是這樣,今日我和父親聽聞北方傳來一些小道消息,說是曲阜城破了……,咱們陛下請衍聖公孔克堅上京麵聖,但衍聖公抱病不能行,於是陛下讓徐達將軍哪怕親自護送,也要將孔家人送到京城!”
張異聞言哭笑不得,這黃家父子也是有趣,他們父子倆爭論,竟然是因為老朱抓孔克堅那個老小子?
這跟他們父子倆有毛的關係?
“然後呢?你們就吵起來了?”
張異饒有興趣,想聽聽朱標怎麼說。
朱標道: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隻是和父親見地不同,他是父親我爭不過,自有些鬱悶!”
朱標對眼前的張弟弟倒是很信任,將自己心中微妙的情感說出來。
張異靜靜傾聽。
“搜雖然覺得孔家有些過分,但畢竟……對方是至聖先師的子孫,天下讀書人的寄托,所以陛下這麼做,很容易寒了士子的心!
父親卻說,孔家人就該收拾,我不能反駁父親,隻能獨自鬱悶……
對了,弟弟,孔家和你張家一樣是世家,又在前朝多有交集,你覺得如果是你,你會如何處置衍聖公?”
朱標目光灼灼,倒是期望從張異那裡獲得一些認同,誰知道張異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朱標:
“孔克堅呀,漢奸一個!”
張異絲毫沒給朱標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