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很大,此時距離聖上辦公的地方也很遠!
孔希學扶著孔克堅,站在皇宮內。
張正常走過去,跟孔克堅打招呼:
“衍聖公,許久未見!”
孔克堅眼神空洞,卻是連理會都不帶理會張正常,這點讓老張特彆尷尬。
“原來是張天師……不對,張真人……”
孔希學替代父親,給張正常行了一個禮。
“對不住真人,我父親昨日感染風寒舊病複發,今日有些不在狀態!”
張正常看了看一邊的孔克堅,果然這位“老友”有些癡傻的模樣,怕是認不得人。
“這種狀態,如何麵聖?”
張正常眉頭微鄒,孔希學無奈回答:
“沒辦法,聖上相召,父親不得不來!”
二人正在聊天的時候,遠處有一個轎子過來。
“皇上吩咐,衍聖公不良於行,特恩準衍聖公可以上轎!”
“多謝皇帝!”
孔希學將父親扶上轎子,再看一邊尷尬的張正常,心中微微得意。
孔家和張家並稱世家,但孔家人何嘗將張家人放在眼中?
隻看聖上對孔家和張家的細微區彆,孰強孰弱一眼可知,可孔希學也不會將自己的鄙夷將表現出來,這種行為在他看來隻是掉份。
轎子起來之後,一行人跟在後邊走。
龍虎山的天師和孔家的衍聖公,好像一個主子,一個仆人!
終於走到東閣,太監稟告:
“聖上,徐將軍攜衍聖公孔克堅和其子孔希學覲見,龍虎山真人張正常求見陛下!”
不多時,另一個太監從禦書房出來,告:
“請徐將軍和衍聖公進來,張真人先候著!”
皇帝讓孔家父子進去,卻將張正常晾在一邊。
孔希學不著痕跡地看了張正常一眼,扶著父親走進禦書房。
書房裡,大明天子安坐禦書房,孔希學悄悄看了皇帝一眼,哪怕隻是驚鴻一瞥,他也能感受到那位君王的威壓。
“孔希學拜見皇上,父親,您也跪下!”
“徐達,見過陛下(太子)!”
孔希學跪下,給皇帝行禮,但孔克堅卻還在那站著,癡癡傻傻。孔希學趕緊拉自己的老父親,孔克堅卻渾渾噩噩。
“徐達,這是怎麼回事?”
朱元璋心如明鏡,卻故意詢問徐達。
徐達無可奈何,說:
“昨晚衍聖公起夜,染了風,舊疾複發了!”
朱元璋似笑非笑,盯著那個癡傻的衍聖公,孔希學趕緊跪下來,說:
“皇上,我父親本來就有舊疾,不良於行,但感念大明天子誠意,特意抱病前來應天。隻是路上舟車勞頓,眼看已經能麵聖,卻又舊病複發,怠慢陛下,請陛下恕罪!”
朱元璋冷笑,孔希學雖然口中告罪,但言下之意卻是朱元璋無視他父親抱病,堅持要讓孔克堅前來,這是在怪他不講道理嗎?
孔家確實有這個底氣責怪皇帝,作為華夏的第一世家,他們也見過太多的皇帝。
老朱雖然慍怒,卻能壓得住自己的火氣。
他嗬嗬笑,道:
“那是不容易!朕還以為,衍聖公不想見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