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哥哥雖然還未成年,可也已經十七,真的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以及思考分辨能力嗎?
明笙看著驚疑不定,徹底破防,眼底腥紅的宮尚角,繼續道。
“宮尚角,你當時是怎麼做的?怎麼想的?”
“這十年來,你又是怎麼做的?”
宮尚角恍惚,他怎麼想的?
他當時什麼都沒想……
隻有對無鋒滿腔的仇恨,對父母弟弟死亡的傷心難過和絕望。
這十年,他又是怎麼做的呢?
他滿心仇恨,想要報仇,可執刃和長老們卻隻想保存宮門力量。
說宮門受了重創,不宜再出現大的變動。
也再經曆不起這樣一場巨大傷亡,隻能韜光養晦,恢複元氣。
他聽了,然後就努力習武,提升自己的武力,努力為宮門賺錢,想要宮門恢複元氣,變得更好。
等宮門有了足夠跟無鋒大戰的資本,他就能找殺了他娘和弟弟的無鋒刺客,寒衣客報仇了!
明笙也沒有要宮尚角回答的意思。
“這十年,你一直記著無鋒殺你父母弟弟的仇,可你也隻是記著而已,並沒有付出任何實質的行動,更沒有拚儘全力去做報仇的準備。”
“你為了宮門,將自己的仇恨都給放到了次位。”
宮尚角滿眼發紅的反駁:“我從來沒有忘記!我也一直在努力!”
“是嗎?”明笙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嘲諷:“你的努力就是分不清主次,給宮門,給宮鴻羽當牛做馬?”
“你的努力就是讓宮門這些隻會窩裡橫的窩囊廢,享受著你賺來的錢,對你呼來喚去,讓你一直聽令行事?”
“你的努力,就是十年過去了,在外行走了十年,依舊不知道無鋒總舵在哪?無鋒分舵據點越來越多,你這十年來,滅了多少?”
“你的努力,就是一看仇恨比天高,實際做出來的報仇舉動,毫無寸進。”
“十年了,彆說無鋒你隻殺了些來刺殺你的刺客,就連殺你娘和弟弟的寒衣客,都還好好的活著。”
“你不覺得你所謂的仇恨,和報仇的言語,很可笑嗎?”
“真想報仇,真有腦子,就該聯合商角徵三宮,他們跟你一樣都有著血仇,都是被刀子真正捅過在自己身上的。”
“將商宮和徵宮的天賦運用起來,有商宮製造的武器,有宮遠徵研製的毒藥,再加上你自己的武功。”
“十年,還不夠你在外培養一批精銳,跟著你一起去找仇人報仇?”
“各種武器暗器和毒藥,再加上你們的武力值拚殺,不說徹底滅了無鋒,至少也能將無鋒在外的據點,毀掉無數。”
“無鋒據點出現一個,毀掉一個,足以給無鋒重創。”
“包括殺掉一個四魍之一,寒衣客。”
“可是結果呢?”
“宮尚角,枉你口口聲聲與無鋒有仇,不死不休,心中始終記著報仇。”
“可你卻白白浪費了十年時間,什麼也沒做成。”
“儘做了些便宜彆人的無用功,白得了個大冤種工具人的稱號。”
“像個愚蠢的傻子一樣。”
“啊啊啊啊!”宮尚角徹底崩潰,發瘋的大叫嘶吼起來。
明笙一句句毫不客氣的嘲諷,徹底撕開了他所有自以為是,愚蠢做法的臉皮,讓他的愚蠢變得無所遁形。
突然間,他一切引以為傲的付出,隱忍,籌謀,都變成了一場愚蠢無用的笑話。
他一直自信一切儘在掌握中,自信自己是頭腦聰明,清醒自持,冷靜深沉有計謀,頭腦睿智,有手段的人。
可現在,這一切的認知,都被明笙粗暴的撕開,踩碎了。
麵對這樣血淋淋的現實,宮尚角根本承受不了。
破防人碎心碎臉碎後,直接氣血上湧,一口血噴了出來。
“噗……”
然後軟軟的倒在椅子上,暈了過去。
“公子!”金複驚呼一聲。
宮遠徵也從怔愣和複雜心緒中回神,連忙上前給宮尚角把脈。
隨即鬆了口氣,掏出一顆藥丸喂進去。
“沒事,哥他隻是一時怒急攻心,氣血上湧,血吐出來就好,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金複聽言,鬆了口氣,問道:“那執刃和長老們那邊怎麼辦?他們還在執刃殿等著……”
宮遠徵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眼間的狠戾黑暗看的金複心驚膽戰。
“你直接去告訴他們,哥哥外出受傷昏迷,我要給哥哥治療,有什麼事,等哥哥好了再說!”
“從今天開始,角宮和徵宮閉門不見任何人,也不會給各宮提供任何藥物和藥材。”
“長老院不是有備份嗎?讓他們自己配吧!”
“讓角宮和徵宮的人全都守好了,誰也不要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