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噴出來,仔細看,就會發現那血液裡竟還混著細碎的肉塊……
“你……怎會……”
如此厲害?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寒衣客又噴出一口混著內臟屑肉的血。
宮尚角撿起地上的刀,一步步走到寒衣客麵前。
萬俟哀和悲旭都隻看著,沒有阻止。
因為他們都是無鋒首領派過來的。
這次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聽從明笙的吩咐。
他們剛才可都親眼看著的,就是這個明笙,同意了宮尚角尋仇。
也就是說,這隻是寒衣客和宮尚角之間的仇怨。
他們旁人是不得插手的。
宮尚角一刀抹了寒衣客的脖子。
看著死的不能再死,死不瞑目的寒衣客,宮尚角充滿仇恨的眼睛裡,漸漸多了一絲恍惚和不敢置信。
他竟然就這樣輕鬆的報了仇……
從前他心中一直都沒有放下仇恨,但一直都覺得要報仇太難太難了。
他需要做準備,需要讓宮門變得更好,才能對抗無鋒,才能找寒衣客報仇。
可事實上呢?
宮尚角看著寒衣客的屍體,自嘲一笑。
原來他以為的,難以翻越的高山,居然如此簡單。
如此不堪一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帶來的……
宮尚角轉身看向那淡然而立,氣質尊貴優雅的女子。
心中的崇敬,越發濃重了幾分。
若說一開始是因為遠徵弟弟,他選擇交好。
之後是被明笙自身的人格魅力和實力所征服,打從心底裡尊崇,敬畏。
那麼現在,麵對這個讓他這麼快,就能親自手刃仇人的恩人。
他想要用一生來報答。
不就是想爭霸天下,開疆擴土,坐那萬人之上的帝王嗎?
他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一定要助她!
明笙此時還不知道,她給了宮尚角變得更強的本事,讓他得以報仇,反倒讓宮尚角從前對宮門的無腦忠心和順從,偏移的長到了她身上。
從此以後,但凡明笙提議的,要做的事。
宮尚角再沒有一句質疑和反對。
每次都是明笙交代了,他二話不問,二話不說,甭管對錯,就悶頭執行。
最終將自己,從宮門的一把刀,活成了明笙的一把專用刀。
明笙看著院子裡神色各異的眾人,對於這些打算用作戰場上的炮灰,她沒什麼特意要說的。
所以手段粗暴簡單的揮手,一股獨有的真氣裹挾著院子裡那大缸裡的水,凝結成冰,打在了在場所有無鋒之人的體內。
眾人紛紛猶如受驚的猛獸,下意識想躲,可是根本躲不過那細密如發,急射而來的冰針。
一個個隻覺身上猶如被蟲子叮了一口,一閃而過的刺痛感後,就是一種輕微的癢。
他們不知道明笙這一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為了用水凝聚的冰針紮他們?
但直覺告訴他們,這事情絕對不簡單。
同時,也因為明笙這一手化水成冰的手段,被震懾住。
若是明笙想要他們的命,隻怕他們剛才已經全死了。
簡直細思極恐。
於是哪怕眾人心中再怒,也不敢表現出來。
反而比之前一刻,看起來還要恭敬溫順。
萬俟哀站直身子,看向明笙:“明笙大人這是何意?”
明笙不緊不慢的說道:“此為生死符,一旦發作,便會一日比一日厲害,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
“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周而複始,永無休止。”
“初中此符者,會覺得傷處越來越癢,而且奇癢漸漸深入,不到一頓飯的功夫,連五臟六腑也似發起癢來。”
“不論功力多高,也受不了這煎熬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話一出,無鋒眾人不止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感覺。
竟覺得身上被打入冰針的地方,比之剛才癢了許多。
而且除了癢,居然有了絲絲的痛感。
眾人神色一變,這什麼生死符的,聽起來可比無鋒喂他們的毒,可怕陰毒多了!
明笙淡淡一笑,安撫道:“各位也不必太過緊張。”
“我想要的,並非各位的命,隻是想各位乖乖聽話而已。”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對各位進行集訓,希望各位好好學。”
“未來有的是機會,讓
你們以功勞換取自由。”
“而這生死符,若是表現好的,我也可以幫你們壓製,免除這極致痛苦。”
無縫的人,遊走黑暗和血腥之中,既比常人狠辣無情,但同時,也比常人要識時務。
有這生死符要挾,在真正確定真假,以及此符作用前,他們是不會輕易輕舉妄動,將自己小命送出去的。
所以一個個哪怕心中不甘憤怒,也都從心的站在原地,沒有犯上作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