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生了鐘太太的事情,下班後設計部的人誰都沒敢走,就怕叫到自己。
艾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彆的話,直接讓安妮叫來楊雨桐。
楊雨桐也知道這事影響有多大,進艾米辦公室的時候微微縮著肩膀。
她站到艾米的辦公桌前也不敢說話,隻是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艾米想起她之前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樣子,隻覺得十分諷刺。
當然這次鐘太太的事情,也是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而造成的,她膽子是真被養肥了。
雖然受了牽連,艾米也沒說什麼嘲諷譏誚的話。
她看著楊雨桐隻簡單說了一句:“你明天不用來了。”
過來的時候楊雨桐就做好了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準備,畢竟鐘太太把這事鬨得挺大的,結果沒想到艾米根本罵都不罵她,而是直接讓她走人。
她倏地抬起頭,看向艾米,明知故問:“什……什麼意思?”
艾米不想跟她廢話,又道:“周總的意思。”
“不可能。”楊雨桐脫口而出。
艾米:“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找周總問,但他現在應該不會再見你了。”
楊雨桐站在艾米的辦公桌前,拚命繃住表情。
表情倒是繃住了,但沒能管好眼睛,眼眶還是慢慢濕透了。
艾米並不可憐她,又道:“你給公司抹黑,給公司的聲譽造成這麼大的影響,給公司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隻是開除你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楊雨桐顫著嗓音出聲:“但我名聲臭了,以後在這一行也混不下去了是不是?”
艾米微仰頭盯著她,“你當初接單子背著我偷偷做的時候,沒想到這點?”
她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她是沒想到鐘太太會發瘋咬她。
因為那條項鏈是鐘太太自己主動找她做的,所以她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鐘太太會翻臉撒潑,不講道理地來公司裡大鬨一場,把事鬨大。
本來做高仿戴高仿就是丟人的事情,不應該心照不宣誰也不提?
單子是她偷偷接的,項鏈是她背著艾米她們偷偷做出來的,給公司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她確實沒什麼理由可找。
她抿抿嘴唇,沒再說話,轉身便出去了。
出去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來。
楊雨桐低著頭忍一會情緒,沒能忍住,伸手抽張紙吸著鼻子擦眼睛。
沒有人來安慰她,倒是聽到低低的一聲:“活該。”
***
總裁辦公室。
周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暮色不語。
他轉身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來,看向任子銘問:“辛顏現在在哪裡?”
“你總算是想起辛顏了?”任子銘放下翹起的一郎腿,“我早就被她拉黑了,我也沒再打擾她,不過她的微信和電話號碼都用回來了,沒有換。”
“你覺得她是不是在等我低頭去找她回來?”周宴看著任子銘問。
“我沒有你了解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任子銘道。
任子銘似乎已經不想在這事上發表看法了。
之前他兩頭勸也挺累的,結果還不是發生了現在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事他也有推不掉的責任,因為周宴沒管公司的這段時間,公司裡的大小事物都是由他在負責打理。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不想再分說誰對誰錯的話,按道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於是他看著周宴又說:“要是沒彆的什麼事,那我就先去忙了?”
周宴也沒有再留他,衝他點一下頭。
任子銘出去關上辦公室的門後,周宴又坐在辦公桌邊出了一會神。
然後他伸手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添加手機聯係人】,發了申請信息。
***
乾盛集團會議室。
會議結束,其他人都在收拾東西起身走人。
遲遇拿起亮起的手機解鎖看一眼,看到周宴給他發的好友申請。
他隨手點了通過,按了手機放到一邊。
其他人一個跟一個都走了,隻還剩下李浙一個人。
在李浙拿上文件夾起身走了兩步的時候,遲遇忽叫住了他。
李浙停住步子轉身回來,坐回到椅子上問:“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
遲遇看向他。
問得倒是很認真:“追姑娘的話,要怎麼追?”
李浙:“……”
他以為是有什麼正經事呢。
他愣著看遲遇一會,完全放鬆下來清一下嗓子,豎起手指道:“送花、送包、送鑽石,這些你不都是手到擒來嗎?”
遲遇:“……”
他不提他都忘了,這些招他確實全使過了。
媽的,全都使早了。
不止這些使了,連放煙花、無人機表白、出海看日落這些都安排過了。
反正說起來就是四個字——簡直是,悔不當初!
李浙好奇地盯著遲遇的臉。
盯一會他也想起來了,於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
***
聊完這個話題,李浙拿著文件夾先出會議室。
遲遇坐著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來,他先把陳新陽叫進來,叫他:“你現在去幫我定個餐廳,要包廂,再幫我定一束花。”
陳新陽沒彆的話,應聲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