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走出去,順便把房門給關上。
看著緊緊關上的門,白榆忍不住拿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歎氣道:“怎麼就不能臉皮厚一點?”
月光朦朧,淺淺照在大地上。
江霖出來後,在房子外麵站了好一會兒,再三確認那門沒有打開,他這才轉身離去。
**
江霖再次返回飯堂。
飯堂的掌勺人姚大師傅看到他去而複返,護住身前的梅菜扣肉,眉頭一豎道:“江副團,你該不會又是來**的吧?”
劉師長家裡今天來客人,讓他幫忙做了些菜,其中梅菜扣肉是他的拿手好活,而孫政委拿過來的梅菜又堪稱一絕,因此今天做出來的這道梅菜扣肉香得他自己都差點流口水。
為了感謝他的幫忙,劉師長送了些梅菜給他,他便趁機一起做了,誰想做好還來不及品嘗,就**副團給給**走了一大半,可真真是肉疼死他了。
好不容易挨到飯堂不忙了,他坐下來正想好好品嘗一下梅菜扣肉,結果又看到江副團來了,他能不緊張嗎?
這可是一隻會**梅菜扣肉的狼,哼!
江霖:“姚師傅,還有其他吃的嗎?”
姚大師傅聽這話,更緊張了:
“之前那麼多梅菜扣肉你還沒吃飽嗎?”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家夥就是回來**他的梅菜扣肉的。
江霖麵不改色:“沒吃飽,
您隨便給我做點,
梅菜扣肉您自己留著吃。”
姚大師傅挑眉:“你真的不是來**梅菜扣肉的?”
江霖:“真的不是。”
姚大師傅看他沒“覬覦”自己的梅菜扣肉,
提著的心這才鬆了下來:“那你坐會兒,
我去
給你下個麵。”
說著他挺著肚腩轉身走進廚房,並且心大地沒把梅菜扣肉帶進去。
姚大師傅是這樣想的,江副團這人是出了名的自律嚴謹,既然他說不會再**自己的梅菜扣肉,那他肯定就會說到做到。
姚大師傅進去後,江霖走過來在飯桌旁坐下。
原本他是真的不想再動姚大師傅剩下那點梅菜扣肉的,畢竟剛才他順走了一大半,可這會兒那梅菜扣肉就這麼赤條條地沒遮掩地放在他麵前,香味肆無忌憚朝四周散發開來。
橘黃的燈光下,五花肉泛著油亮的光澤,肥肉顫巍巍的,豬皮更是像塗了一層釉質般,梅菜乾被切成大小齊整的顆粒狀,香濃誘人。
他的腦海裡浮現白榆吃到梅菜扣肉的模樣,眼睛滿足得眯成一條線,吃得雙頰鼓鼓的樣子,像極了隻太貪吃的小貓兒。
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時候無論她哭得多大聲,隻要有吃的,馬上就會停止哭泣,然後一雙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形。
想到這,他目光再次落在那香噴噴散發著誘惑的梅菜扣肉上,心想:真有那麼好吃嗎?
這麼想著,他的手就伸向了一旁放著筷子的竹筒,從裡頭拿出一雙筷子,然後夾起一片顫顫巍巍的五花肉放進嘴裡。
一口要下,濃鬱的香味爆滿整個口腔,五花肉入口即化,一點也不油膩,瘦肉不軟也不柴,吃著剛剛好,怪不得她剛才滿足得像隻吃到好東西的小貓兒,原來味道真不賴。
這樣慢悠悠吃完了一片,他伸手又夾了一片。
等姚大師傅煮完麵出來,盤子裡隻剩下可憐兮兮的一片五花肉和零星梅菜。
瞳孔地震。
五雷轟頂。
怒發衝冠。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江副團!!!
說什麼“梅菜扣肉留給您自己吃”,敢情是把他給騙走好自己獨吞?!
太狡猾了!!!
姚大師傅一張大肉臉漲得通紅,指著江霖食指亂顫,眼看著就要腦充血了,就見江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票遞過來道:
“姚師傅,聽說你兒子快要結婚了,這縫紉機票你拿著。”
柳暗花明。
陰轉多雲。
心花怒放。
姚大師傅腦不充血了,食指不亂顫了,就是一張大肉臉還漲得通紅,不過跟剛才不一樣,現在是興奮導致的:“這……這怎麼好意思,不用不用,你拿回去。”
上上個月他兒子相親成功,對方姑娘是水果加工廠的工人,人長得不錯,性格又落落大方,他和孩子他娘都
很滿意,
兩個孩子相處得也不錯,
可提親當天,
親家提出就算沒有三轉一響,
好歹有個縫紉機。
這要求真不過分,親家把孩子養得那麼好,還有一份正式工作,他在飯堂當掌勺大師傅,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錢,買縫紉機的錢是夠了,卻獨獨少了張票。
這些日子來,他問遍了親戚鄰居,可工業票本來就很難得,尤其是縫紉機這些大物品更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他們自己也要用,哪裡會隨便出讓給彆人,這些日子他和孩子他娘愁得頭發都白了不少。
沒想到江副團不過吃了他一點梅菜扣肉,居然就給他一張縫紉機票。
他是真想要,可他姚大強一輩子都不占任何人的便宜,所以這票他沒法收下。
江霖站起來,把縫紉機票塞到他手裡:“拿著,若是姚師傅你覺得不好意思,接下來這幾天麻煩你幫我多做幾樣好吃的菜。”
做菜?
那可就太簡單了。
姚大師傅也的確很需要這張縫紉機票,於是沒再拒絕:“那這票我就拿了,江副團想吃什麼菜儘管開口!”
江霖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大團結遞過去:“每頓兩三個肉菜,若是方便的話,再做一兩樣甜品,這錢姚師傅你先拿著,後頭不夠的話我再補給你。”
姚大師傅這次無論如何堅決不收了:“拿回去拿回去,不就是幾個菜,怎麼還能拿你的錢,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去外頭跟人換張縫紉機票,一般要一到兩張大團結,這還是少的,要是遇到獅子大開口的,沒有三張可定買不下來。
江副團張一分錢不收就給他一張縫紉機票,不就是讓他做幾個菜,他怎麼可能還要他的錢?
見姚大師傅不肯收,江霖隻好作罷:“那就麻煩姚師傅了,明天我過來拿。”
等江霖身影消失在飯堂,姚大師傅才猛地一拍自己鋥亮的腦門:剛才怎麼沒問江副團做這麼多吃藥乾什麼。
海軍基地的人都知道江副團是京城他爺爺還是**,那可是真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可就算是這樣,江副團從來沒看不起他們,吃的也十分樸素,平時一忙起來,窩窩頭也是照樣啃。
這還是第一次見江副團在吃方麵提出要求,這是給自己吃,還是給其他人?
江霖從飯堂出來直接去了辦公室,然後打了個電話回京城。
江老爺子聽保姆說是江霖從瓊州島打來的電話,心臟猛跳了一下,趕緊戴上眼鏡結過電話問到:“你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江霖這孩子的性格素來沉穩,若不是發生了不能解決的大事,她絕對不會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接著傳過一聲,白榆她現在在我這。”
什麼叫白榆在他那?
江老爺子怔愣了好半響,隨即吼道:“你個臭小子,這是怎麼回事,小榆那丫頭怎麼會跑到你那裡去?是不是你把她給騙過去的?”
江老
爺子相信江霖肯定有這個本事把人從京城騙到瓊州島去()?(),
彆看他平時悶不吭聲()?(),
可他幾個堂兄弟的腦子全部加起來都沒有他一個人好使!
江霖:“……”
見電話那頭沒回答()?(),
江老爺子更加話!你可彆告訴我是小榆那丫頭自己跑過去的!”
說白榆是自願跑到瓊州島去?()_[(.)]?1?♂?♂??()?(),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信的,那丫頭前段時間才跟小六江凱解除了婚約,還答應他要從江凱幾個堂兄弟裡頭再挑選一個。
至於白榆選江霖作為結婚對象的可能性,他認為是零,一來江霖年紀比她大了不少,二來江霖是江凱的親兄弟,尤其是最後這點太尷尬人了。
江霖沉默了下:“我就是打電話過來告訴您這件事,沒事我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