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勢雖重,卻好的極快。我不會武功,但也看出你有異於常人的內功與內力,這等功力,怕是放在整個江湖都是能叫得上名頭的,淪落至此,怕是有什麼仇家吧?”
那蘭二姐警惕地偏頭望徐梔,觀察她的神態:“今日死的那個,是雲家二房的小姐,來妖風寨偷東西被寨主逮到了,本來很安分,據說是見了什麼玉佩,以為有人來救她,竟逃獄了……”
“那玉佩,是劉家的身上帶的,說是四日前山下撿的。”
四日前?
徐梔心裡一凜。
蘭二姐是在暗示她,她也是四日前出現的,這玉佩可能和她有關聯。
徐梔:反正不能亂認,一個不小心,腦袋沒了。
小說、電視劇裡,不都說這種土匪寨,彙聚的都是官場淪落、背著血海深仇、甚至通緝令的人嗎?
江湖之大,保不齊這之中有什麼彎彎繞繞,最後發現自己是她們仇人,把她當場烤了也說不定。
徐梔決定裝傻:“嗐,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做人可本分了,沒什麼仇家的。”
本分?
蘭二姐輕笑:“就你方才說那種話,便是個嘴上沒把門的,與本分絕搭不上邊。”
徐梔:哪種話?
“這位……小姐,”站在一旁的青年朝徐梔柔和一笑,“這是你隨身的衣物,壞的地方我已幫你縫好,不過你這是上等絲線,我們是沒有的,我就用普通的線為你簡單繡了個樣,你若嫌棄,不要也罷。”
誰縫的?
徐梔愣著盯住青年,努力覷起眼睛想看個真切。
青年瘦削,膚色健康,眉眼淡淡,輪廓竟有幾分柔弱之態,說的話也是溫溫柔柔,沁人心脾。
徐梔不禁打了個寒顫。
再看蘭二姐。
她叉腰盯著徐梔,兩腿分開大大咧咧的,雖秀氣,但身形也更顯強壯。
徐梔猛然驚醒:我去,這該不會是個女尊社會吧!
那她方才說騷話調戲小大王,在她們眼裡,其實是……
怪不得小大王不鳥她,她簡直就是大流氓!
徐梔狠狠拍臉:謝謝,謝謝小大王不殺之恩。
“嗯哼!”蘭二姐嚴肅得清嗓子瞪徐梔,“這是我阿弟,名蘭舟,字嘉林。”
徐梔忙彆開眼:“阿弟長得好俊,謝謝阿弟。”
說完她又想到也許不能隨便誇男孩子好看,瞬間後悔:“不不不,我是說,阿弟手真巧,阿弟手也好看。”
她撣開外套,趕緊穿上:“哈哈,真好看,阿弟未來一定是個賢夫,能找到非常好的妻主。”
蘭二姐緊繃的臉更黑了:“是我阿弟。”不是你的。
“啊是是是,公子,蘭公子。”
徐梔展開一彎笑,露出潔白的貝齒:“蘭公子如此好看,還不是蘭二姐你家血脈好,哎呀,如此一看,蘭二姐也是風姿卓越,瀟灑倜儻,人中龍鳳啊。”
蘭二姐:……你個半眼瞎能看清楚個屁。
當夜,待徐梔睡下,蘭二姐本想獨自前往大堂,但站在門口糾結了一番,還是把蘭舟帶上了。
“嘉林,那個女人花言巧語,舌燦蓮花,與她保持距離。”
蘭二姐想了想又補充:“而且圓滑世故。從衣著上看,很可能是官宦子弟,也可能是個豪門坐下的劍客,隻不過右手手筋已被挑斷,左手也有暗傷力氣微弱,恐再不能用劍。
如此打擊,對任何一個習武之人都是致命的,但她卻毫不在意,很不尋常。”
“阿姐懷疑,她是故意受傷進入妖風寨?”蘭舟拎著夜燈沉思,“依我看,這位小姐,沒有惡意。”
蘭二姐鎖眉:“莫要天真,她長得一副……咳……風流模樣,你十幾年來都生活在妖風寨中,沒見過外麵的女人,阿姐告訴你,這種漂亮到男女不分的女人,最可怕,比孔姐還可怕,千萬不要輕信。”
孔姐是妖風寨最強壯的女人,單手能捏碎一個人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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