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忙正經起來,皺眉,“要不,你拉著我的手,我把我的真氣渡給你,你感受一下。”
嶽朝渾身上下寫滿了拒絕,並狠狠剜了徐梔一眼。
徐梔:“來呀,我們儘快清除毒素才是。”
嶽朝皺著眉,非常不情願得、輕輕握住了徐梔的手。
徐梔也沒想趁機占人家便宜,正兒八經渡起真氣來。
嶽朝微驚。
他沒想到徐梔的內力如此醇厚龐大,真氣猛一渡過來,他險些招架不住。待適應後,他又驚訝於徐梔對他的坦誠。
於武林人來說,渡真氣期間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若遭突襲,必受內傷,故江湖人士,幾乎不會輕易給彆人渡真氣。
嶽朝沉默地感受徐梔的真氣,這股真氣如她的人,到處瞎溜達,不乾好事。忽視徐梔的調皮,嶽朝對徐梔所謂的“呼吸大法”倒真產生了一些感悟。
徐梔穿越至今,對內力的理解也是懵懂的,隻會做,不會說,所以直接展現給小大王是最好的方式。
她試著引導小大王體內的那股真氣。
二人就這樣靜靜打坐。
滿耳朵隻有鳥兒的鳴叫聲,山洞外的風吹樹葉沙沙聲。
須臾,徐梔感覺身體不那麼虛弱了,方睜開眼睛。
嶽朝坐得筆直,彼時快到午時,刺眼的陽光從他身後打進洞內,投入徐梔的眼眸,叫她眼皮一酸,下意識握緊了對方的手。
嶽朝從打坐中回過神來,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我好多了,我們出發吧。”
徐梔“嗯”了一聲。
徐梔起身,仔細撣乾淨屁股上的灰,磨嘰了一會兒方走出山洞。
小大王立在洞口等著她,身形頎長挺拔,手隨意地放在刀柄上,風一吹,頭發亂飛。
眉眼清澈又張揚,像天上的烈陽,正是少年意氣的時候。
囂張,乾淨,有蓬勃的生命力。
是路邊的狗尾巴草,春風吹又生。
徐梔有些恍神,須臾又笑嘻嘻跟上去:“方才洞裡有些陰涼,但好在有小大王,小大王的手好暖,我竟不覺得冷了。”
嶽朝:“……”
他帶著徐梔爬上一個小山坡,朝山下吹了幾聲清明的口哨。
不一會兒,一匹赤色駿馬便疾馳而來,長籲一聲,馬鬃飛揚,但顯然也是才從綠珠軟筋散中緩過來,跑得歪歪扭扭。
嶽朝一躍上馬,朝徐梔彆彆頭:“上來。”
徐梔淺笑:“我坐何處呢?小大王是想摟著我的腰,還是被我摟著?”
嶽朝額頭像要炸開:“姓徐的,你能不能想些正經的。”
“正經的就是,你的馬現在承不住兩個人。”徐梔正好想試試自己的輕功,“我也休息夠了,可以跑過去,你帶路。”
嶽朝沉默了一會兒:“好吧,需要尋覓蹤跡,也不會走得很快,你跟上便是。”
說罷,他拉繩駕馬,調頭順著山坳而下。
“你的馬是怎麼回事?”徐梔跳上樹乾,邊用輕功在葉間穿梭跟上嶽朝,邊揚聲問他。
“綠珠軟筋散四散的時候,我驅趕飛火往外跑,它很快衝出了樹林,後來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它吸入的不多,我估摸著現今該解毒了。”
小大王反應倒是快。
徐梔邊跑跳邊分析:“那人定是有備而來,現下初夏,天熱,他不可能為了自衛,一路上都讓長定鏢局的人穿成那個德行吧?與富商同道而行,怕也並非碰巧,如此處心積慮,莫非是圖那莫須有的‘武功秘籍’?”
“調虎離山之計罷了,”嶽朝輕哼一聲,“妖風寨易守難攻,隻要寨眾不放下寨門,他們也攻不進寨。”
“綠珠軟筋散的觸及範圍有限,隻要不放寨門,那人確實就拿妖風寨無法。可是小大王,你覺得思考出如此計謀,準備充分之人,會不對妖風寨的地理形勢做功課嗎?
若他做了功課,知道了妖風寨寨門的地形,那對他來說,調開小大王你、迷暈你們,但又進不了妖風寨,豈不是多此一舉?除非……”
“籲——”嶽朝豁然拉緊韁繩,麵色凜然。
赤馬在小山坡上原地轉了一圈,嶽朝恍然大悟:“除非,他們本就不打算進寨,不進寨也能達到目的……不好,我們先回寨!”
“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小大王點點頭,果斷疾馳而去。
徐梔覷起眼睛,輕飄飄跳下樹。
所以,妖風寨裡,果然還是有“寶貝”的。
徐梔腳程慢些。
等她回到妖風寨已是兩炷香後。
寨門外安安靜靜,哨塔上的寨眾看見是徐梔,也放下了寨門。
好似無事發生。
但寨門對麵的山崖邊顯然來過許多人馬,車轍、馬蹄印到處都是,可謂浩浩蕩蕩,連灌木都被踏平。
徐梔匆匆進寨,所經之處,寨眾均一臉凝色。
“小大王呢?”
孔家三妹回道:“在大堂。”
“借妹妹馬一騎。”
孔家三妹還沒來得及回答,徐梔就跨上馬朝著大堂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