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徐梔彼時正叫店家給她打包衣裳,一回頭。
一妝容昳麗的男子死死盯著她立在她身後,把她嚇一跳。
能不能不化這麼濃的妝,趕緊看幾眼小大王,安撫一下受傷的心靈。
男子對她的反應顯然不滿:“喂,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又來?
徐梔暗暗翻白眼。
“公子說笑了,我大山裡來的,和公子能有什麼緣分?”
旁邊小大王冷冷嗤笑一聲。
男子轉頭:“你笑什麼?”
小大王也不甘示弱:“天下人都是你親戚麼,你見誰都認識?”
“你!”
男子身後的小廝挺身而出:“哪裡來的鄉野村夫,我家公子可是京城第一商的嫡少爺,你算什麼東西。”
唰!
嶽朝直接拔刀。
斷水的刀鋒刺得人眼睛一酸。
等小廝反應過來,刀鋒已然貼在他脖子上,嚇得他雙腿打顫。
嶽朝不屑地揚起下巴:
“再多說一個字,本大王砍了你的腦袋。”
“我道是什麼東西,原就是個土匪。”
那公子也是囂張跋扈慣了的,抬手便抄起身後的鞭子,往刀刃上一甩:“本公子也是從小習武的,會怕你這三腳貓的刀法?!”
徐梔:“你們……”
沒等她說話,二人便直接在明衣屋的大堂打了起來。
店裡的客人們嚇得四處亂竄。
好歹也是武林社會,屋外偶有路過的習武之人,抄著刀劍走進來:“你們彆打了!”
誰知小大王一招布星,直接把所有人都放倒。
其他人一看,裡頭那少年竟如此厲害,紛紛收了要“路見不平”的腳。
徐梔向來是愛看熱鬨的,更何況小大王占上風,她不插手也罷。
轉頭慢悠悠把衣服包好一背,把銀珠倒在台麵上:“店家,彆躲啊,來算錢。”
店家抱著腦袋在櫃台下麵抖如篩糠,手還是聽話地往櫃台上一拍,把錢摸走了。
沒了礙事的旁人,嶽朝扭身一朝月落,重而橫的刀如泰山壓頂般砸下來,那公子橫鞭一擋,腰被迫壓彎,直接撲到在地。
哢擦兩聲,他鑲嵌了寶石鞭柄竟裂了兩條縫!
嶽朝:“嗬,繡花枕頭。”
門外看熱鬨的人越聚越多,紛紛驚訝於小大王出眾的刀法。
小公子性格乖戾囂張,哪裡受過這種委屈,他氣得橫眉冷豎:“你們等著,我娘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娘?關我屁事。”嶽朝又一刀劈下,小公子嚇得扭頭。
一陣銳利的刀風呼嘯而過。
哐!
他的鞭子被小大王生生劈斷。
鞭柄上靚麗的紅寶石,竟生生被劈開。
小公子嚇得哇一聲就哭了。
嘴裡嚶嚶嗚嗚還說著話威脅。
嶽朝收刀,轉過身。
徐梔靠在櫃台上,五官皺成一團,沒見過男人嚎啕大哭似的。
“小大王,還生氣嗎。”
她沒用大道理說他,隻嬌笑著問他生不生氣。
少年輕哼一聲,頗為得意地仰頭,笑出一顆小虎牙:“什麼東西,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徐梔:啊是是是。
圍觀群眾膽戰心驚,為二人排開一條道,嶽朝昂著頭走在前頭,心情頗好。
徐梔跟在後頭,嘖了嘖嘴。
可惜,沒能找個小公子問問胭脂牌子。
下次一定。
回到客棧,徐梔換過衣裳,和樓下大爺大媽吹吹水了解了解世道,待天色不早,叫小大王下樓吃晚飯。
二人坐在大堂裡,因聽覺極佳,偶爾能聽到有人議論什麼白天在明衣屋鬨事的刀客巴拉巴拉。
徐梔意味深長看向小大王。
對方瞪了她一眼。
她也不收斂:“怎麼,小大王害羞了?是被姐姐看羞了,還是因為白天的事兒害羞?”
嶽朝把桌上那盤肉往她麵前推:“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徐梔時常遺憾對麵是個小少年,她滿肚子的騷話,更與何人說。
思罷,她還長長歎了口氣,眼裡頗有幾分未遇知音的惆悵。
嶽朝:……
二人商量好明日一早從南門出城。
夜幕四合,徐梔合衣睡下。
客棧的床板微硬,但徐梔本來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