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成了年代文女主她妯娌[七零]》全本免費閱讀 []
一九七一年,三月。
清晨,春寒料峭,伴隨著大公雞啼囀的“哦喔”聲,茶山弄挨家挨戶都逐漸發出悉悉索索的響動。
長長的弄堂裡分布了好幾個大院兒,弄堂口有一條寬寬的小河溝,足夠一隻小竹筏通過。夏天的時候,河溝裡會生野菱角,大家夥兒都愛來挖點兒打個牙祭。
小河溝邊上用石頭搭了兩塊立麵,這年頭的人節省,能不用自家的水就堅決不用。早上洗漱洗衣服到溝裡來,做飯洗澡就去打弄堂裡乾淨的井水來用。
整個兒茶山弄都是茶山市服裝一廠的工人,這個點兒都要上班,少不得拿著大紅印花的臉盆嗚啦啦排起長隊來。
隊伍倒數第二的瘦長姑娘一手拿著盆,興衝衝地戳了戳最後麵的姑娘。
那姑娘生得圓潤,梳著一條溜光水滑的大辮子,裹著一身軍綠色的大襖,一臉恍惚地回過頭。
“郝蘭,這都幾點了,你那妯娌還沒起呢?可真是嬌慣,不像是咱們勞動人民的做派。”瘦長姑娘癟癟嘴,也不管有沒有回應,繼續說道。
“你也太好欺負了,按我說,憑啥你那妯娌就能得一百塊彩禮,你和晏和大哥結婚那會兒可隻有五十塊吧?”
瘦長姑娘的嗓門不小,引得周圍一群人都豎起耳朵。這年頭沒什麼娛樂項目,勞動人民都靠八卦來打發時間,而茶山弄裡近期最有看頭事兒莫過於柳樹大院兒謝家老三娶媳婦兒。
聽到這裡,有那好事兒的鄰居也忍不住湊過來。
“是啊是啊,蘭妹子,你就應該趁著這新婚的當頭,把小叔子和妯娌拿捏住嘍,讓他們作不出妖兒來。”
“對啊!”旁邊的胖嬸子也一拍大腿:“要麼就乾脆分家!你和小謝過得也鬆快。”
這話一出,大家夥兒瞬間安靜了兩秒,隊伍裡但凡是上了年紀的,眼神兒都化成了刀子飛向了胖嬸。
老人最聽不得“分家”這種話,誰不想一家子和和美美聚在一塊兒,子子孫孫承歡膝下。況且隻要不是條件太差的人家,都不可能讓兒女分家,要還是兒女主動提的,那簡直就是家門不幸,大逆不道啊!
一直“不動如山”的郝蘭,聽到胖嬸的“分家”言論,迷蒙的眼神也逐漸清明起來。
見到郝蘭眼神直勾勾盯著她,胖嬸訕訕地笑了一下,趕緊帶著盆溜了。就連沒套到話的瘦長姑娘,沒意思地翻了個白眼兒,不和郝蘭說話了。
郝蘭收回眼神,一顆跳得七上八下的心無法平靜。
在她的記憶中,茶山弄是在二零一零年被拆除的,拆除後改建成了小巷式商業體,變成了茶山旅遊的一大特色,在她腿腳利索的時候還常常帶著老頭子來逛逛。
沒錯,六十五歲的郝蘭重生了。重生到了她二十五歲的這一年。
一九七一,華夏發射了第二顆人造衛星,她嫁給謝晏和的第五年,兒子小平安才兩歲,同時也是小叔子謝晏清新婚的第三天。
上輩子,她家和小叔子一家關係很差。當時她一門心思覺得公婆偏心小叔子,以至於小叔子新婚第三天,她就和公婆鬨分家。
後來分家是分成了,和家裡的關係卻鬨得很僵,大姑子小姑子結婚後就和他們斷了聯係,甚至連婆婆都對她沒個好臉色。日子也過得一落千丈,下崗後她就沒找到工作,靠老頭子一個人養活全家,錢省了又省還是沒湊夠平安的大學學費。
反觀小叔子家,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風風火火。改革開放後,妯娌就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後來還開了全國連鎖的大超市,無論做什麼都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