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殄朝他翻了個白眼，摸了摸她的耳墜懶得說話。
夏卓卓乖乖捧著自己麵前的小碗，身旁的聞芫忽然把她的饅頭也推了過來。
她碗裡的是卡通小貓。
夏卓卓仰頭看她，男孩的腦袋圓圓的，很單純地說：“姐姐，你好漂亮，好像洋娃娃……”
聞芫一怔。
夏意卻忽然發出一陣笑聲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不隻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聞芫的臉實在太像第十監獄外一些店裡擺放著的裝飾娃娃了，白膚黑發藍眼，唇瓣紅潤睫毛纖長，她不動的時候，簡直和洋娃娃一個樣。
已經閉上眼睛的商亱忽而又抬起眸子，灰眸落在自己身旁的聞芫身上，又緩緩合上。
夏卓卓看著笑容得意的夏意，又歪著腦袋好奇問聞芫：“姐姐……你不會說話嗎？”
聞芫搖了一下頭，長而濃黑的眼睫毛閃了兩下，就見模樣乖巧的男孩朝著她露出一個笑容來。
“我以前好像見過你，姐姐。”
聞芫臉上神色頓了一下，但轉瞬即逝。
她還沒有開口說話，夏意倒是忍不住湊過來嘀咕：“現在的NPC都這麼會搭訕了嘛？”
他眼睛裡帶著笑，又伸手過來捏了一下夏卓卓的臉蛋：“你看哥哥眼不眼熟？”
夏卓卓有些害羞地往聞芫身邊縮了縮，小臉紅通通的，抱著自己的小碗嘟起了嘴巴。
聞芫將他的模樣看在眼裡，濃密的眼睫毛微微垂下。
休息了好一會兒的商亱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灰眸中染上些許水霧，略微有些朦朧的目光落在夏卓卓的身上。
他嘴角勾著，輕聲問：“卓卓，昨晚有沒有偷偷離開房間呢？”
夏卓卓眨了眨眼睛：“沒有哦，我有在乖乖睡覺！”
商亱勾著唇笑眯眯：“嗯，真乖。”
他說這句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地，和恰好看過來的聞芫對上了。
商亱的頭發是銀色，眼睫毛的顏色也很淡，他坐在窗邊看過來，整個人都好像被陽光籠罩著。
聞芫放在腿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縮起來。
兩秒後，兩人心照不宣地移開視線。
小朋友們的早飯時間結束，不遠處孤兒院的工作人員組織他們排隊領水果。
十幾個隻到成年人腰間的小朋友乖乖排著隊。
老師站在一旁維持秩序，看到夏卓卓還在那邊的餐桌前坐著，她剛要喊他過來，食堂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道很大的響聲。
被大力推開的木門來回擺動了幾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黑發男人陰沉著臉走進來，他身後跟著的是和他同行的女性。
女性一張臉上滿是歉意，惶惶不安地走在男人身後。
“什麼破地方，條件這麼差，我昨晚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男人滿臉凶相，眼下掛著十分明顯的黑眼圈，隻一晚過去，他的臉頰兩側不知為何就凹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