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我的苦命的短命的兒子誒！你地下有知，你在天有靈！你可看看誒，我……我老婆子不過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孫子孫女……
“可翠蓮分了家之後，這是不讓孫子孫女認我老婆子了啊……我短命的老二誒！”
老太婆跟哭喪似的，又跟唱大戲一樣，不嫌晦氣哭著唱。
金小小差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實在是膈應至極。
李翠蓮腳步一頓，胸口跟壓著大石頭一樣。
她不明白婆婆為什麼要這般，她何時不讓婆婆見孫子孫女？
婆婆又為何拿她死去的丈夫唬她。
“那個……奶奶，我這不是和娘一起過來看你和爺爺嗎？
另外，沒幾天前，您不是和爺爺還有大伯，一起去大北地看了二妞和小虎嗎？
您這說我娘不讓您看孫子孫女，我爹泉下有知看到的話，隻怕會更擔心您的狀況吧……
奶奶還好嗎？大伯啊，奶奶這是不是又嚴重了一些，可得趕緊找大夫過來瞧一瞧啊。”
金小小說話的腔調，臉上的表情無不透露著她擔心老太婆。
金有田聞言，冷哼道“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呢！你奶一點事都沒有，好的很！”
金小小‘詫異又擔憂’
“啊？奶奶一點事兒沒有嗎？我還以為奶奶真的受傷了，原來一點事都沒有……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我娘整天擔心的緊，沒事就好。”
金老頭臉色陰沉的不行，看著金小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孫女。
又瞪了一眼金有田。
淨給金小小找話頭，這丫頭心眼這麼多，有田怎麼就缺心眼兒，跟她搭什麼話。
王媒婆看金家人和金小小一來一回那樣子。
越發覺得金小小這姑娘是個有能耐的。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這人磕著腦袋再醒了之後，變化竟如此之大？
金小小哪裡管那麼多，東西送到，話說至此，人金永田都說了，他娘一點事都沒有，好的很。
他們還在這裡乾什麼？等老太婆掃把扔到自己身上嗎？
她拉著李翠臉，兩人腳步飛快就出了門。
李翠蓮神情落寞，悲哀根本掩蓋不住，金小小出門，也是眼睛通紅，都快哭了。
一群看熱鬨的人臉色各異。
他們親眼瞅著李翠蓮拿好東西過去金家，而金家人進屋就罵，好像還打人。
可憐的娘倆出了門，那委屈樣子就連純看笑話的人，都覺得金家人太過分了。
做人彆太金家人了。
有人追上來安慰了兩句，說金家人不是好東西，又有人勸說李翠蓮還是遠離金家的好。
“都分家了，你們也算仁至義儘了啊。”
“就是說啊，我聽過金有田去大北地吃飯，一人吃三人份的飯，還連吃帶拿的……”
李翠蓮悲傷不已，想要感謝大家的寬慰，還沒開口鼻子就紅了，都說不了囫圇話。
看著娘倆離去時的蕭條背影，再看金家……嘖嘖嘖。
離了村子，金小小正想要安慰李翠蓮幾句，一抬頭，發現李翠蓮好似沒事人一樣。
誒？剛才不是還擦眼淚抹鼻子。
“娘，你還好嗎，你……”
李翠蓮看著閨女，一個沒忍住笑了出聲“閨女，剛才娘哭的像不像？”
“啊？”這回輪到金小小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