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來是雪上加霜。
道春寒語氣僵硬的對著青年打了個招呼:“方府君,早上好啊。”
對麵的青年似乎毫不在意他的遲到,隻是在聽見道春寒的問候時微微皺起了眉,道:“方元心,叫我名字就好,你不必和他們一樣喊我府君。”接著他又笑著看向道春寒的眼睛,“要是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喊我師兄。”
這年頭的玄學界,大家互稱為師兄也是很常見的事,不過道春寒總覺得按他的語氣,讓自己喊師兄不止是一種常見的稱呼那麼簡單。
而且方元心這個名字,他總覺得曾在哪裡聽過,道春寒一開始見到方元心的時候,也有過這種就好似在哪裡見過他一樣的感覺。
隻不過他很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方元心,甚至道春寒從小到大連姓方的人都沒怎麼見過,這在穗羊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
可這份難以作假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的?
心裡這麼想著,道春寒也就顧不上心虛了,他直接對著青年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方師兄,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剛才方元心雖然對著道春寒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樣,但卻是笑意不達眼底,身上仍籠罩著一股鬱氣。
此時聽到道春寒的問題,他身上的鬱氣都散了開來,仿若冬去春回,但卻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笑著回道:“怎麼了,道師弟?難不成,這個妹妹我曾見過?”*
聽到方元心的話,道春寒尷尬得左手下意識五指合攏,背到身後。本來他還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但方元心現在這麼說,搞得他好像在跟人家搭訕一樣。
但這麼多年的偽裝早已讓他神功大成,哪怕心裡尷尬慌張,麵上也還是往常那副的冷淡模樣。
他回看方元心,為了表現出自己的一腔真誠,還特意盯著他的眼睛,解釋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接著他又轉移話題,“方師兄不是來做任務的嗎?要不先去我房間討論一下?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然後道春寒就轉身往房間處走去,隻是步履匆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想逃跑。
方元心站在原地望著道春寒匆匆離去的背影,舉起垂在身側的右手,五指微屈,捂著臉悶悶地笑了一聲。
……
道春寒帶著方元心回到他的房間,然後率先在沙發上坐下,方元心則坐在他對麵。
他忍不住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住酒店這幾天雖然沒讓人進來打掃,但因為習慣沒有把東西從行李箱中拿出來,衣服也有好好收起來沒有亂擺亂放,房間看起來依舊很乾淨整潔。
不然如果太亂了被方元心看見,他不敢想象這得多社死。
道春寒為了拖延時間,主動開啟尬聊:“方師兄吃午飯了嗎?”
方元心有些茫然,不知道春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遲疑道:“……尚未。”然後他又笑道,“難不成道師弟打算請我吃飯嗎?”
道春寒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剛要應好,方元心就又道:“我聽說道師弟這兩天一直住在明方?你有沒有撞見過那個在明方五樓作案的鬼?又或者是什麼可疑的人?”
道春寒:“…………”
方元心不提這話道春寒還能和他尬聊下去,現在問有沒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他就想到了之前那個紫灰發色的同行。要知道接到明方酒店的任務的隻有道春寒和方元心兩個玄師。
他把自己當日來明方時的情景都告訴了方元心,還細細描述了自己懷疑的那個玄師。
對麵的方元心從聽見他說入住酒店時遇見了一個紫灰色頭發、一臉黴氣的同行,看起來就似乎有些訝異,然後他讓道春寒細細形容了那個男人的外貌,接著他想了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見到的人應該是空亡。”
道春寒:“嗯?空亡?”
空亡這個詞他倒是知道,這是個玄學概念,原稱為“旬空”,四柱八命、紫微鬥數和六爻等等學問都有用到它。
呃……單看字麵意思其實也能翻譯為“白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