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身影顏鳶認得,正是陸宸和顏芙。
他們好像已經說了一會,顏鳶窺到他們的時候,彼此正在告彆。
顏鳶聽見姐姐對陸宸說道:“多謝大伯答應幫忙,顏芙感激不儘。”
陸宸則是身板正挺地回禮:“世子夫人客氣了,明日旬休,我從靜土庵歸來,就去問問這件事,儘快給世子夫人答複,夫人千萬勿多慮。”
顏鳶沒有聽出什麼頭緒,心中不免得生出疑竇。
姐姐托陸宸辦什麼事情??陸宸又為何這麼著急,哪怕是旬休都要去辦??
她本欲向前再行幾步聽聽他們之間的對話,沒想到翹頭繡花鞋剛一離地,那兩人已然分開,背對背向著兩個方向離去,姐姐像是有急事的樣子,腳步很快地穿過茂密的斜竹林,消失在一道白色的圍牆之後。
顏鳶愣了會,想了想,也準備走開,就在這時,她看到陸宸忽然頓住前行的步子,回頭盯著身後的地麵看了好一會。
他行回原來站著的位置,壓著衣擺彎腰撿起一個東西。
有流蘇從陸宸修長的指間落下,微風拂過,將它們纏在陸宸的腕間,顯得陸宸的手骨更加修美。
那是一個蓮花形狀的荷包,黃粉的配色很像閨閣女子佩戴的樣式,應是姐姐顏芙身上的東西。
顏鳶的胸口驟然發悶。
荷包是女子的貼身之物,若是被人撿到定然是要私下聯係交還的。
俏君郎本就情誼深許,屆時暗閣相見,不好說會發生什麼。
寒意從她的心底開始蔓延,順著經脈一直侵襲到腳底,冰得渾身都難以動彈,顏鳶抬起手扶住身旁的廊柱,想要倚著歇一歇。
一直在她身邊陪伴的小杏發覺出顏鳶的焦心來,忙小聲安撫說:“小姐,你可不要多想,大人他是淑人君子,最知分寸是何物,絕不會不會私藏他人貼身之物,我相信大人一會就能將東西還回去。”
“沒事,我們走罷。”顏鳶知道自己憂心的不是這個,她緩了會,感覺自己有了力氣抬步,才重新站直身體,打算從另一條路前往扶香居的正廳。
不想一回頭,眼角餘光邊瞥見一道人影,她嚇了一跳,肩膀輕顫,
那人穿著件薑黃色的衣衫,滿頭的烏發半紮地束起,不甚整潔,他的雙手垂落在身體兩側,僵直地站在廊廡下的草地裡,同顏鳶一樣,也是望向陸宸和顏芙見麵的地方,一動不動地,不知站了有多久。
陸逸他怎麼出現在這裡,他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認出來人後,顏鳶撫了撫胸口,上前打招呼道:“小叔。”
陸逸是靖遠候的第三子,晚世子陸玨三個月出生,他的生母本是靖遠候陸庭偷養在外麵的外室,被侯夫人呂氏發現時已進懷胎十月,呂氏雖然氣急,卻也無法,隻得將人迎進門中好生伺候誕子,許是因果報應,陸逸自打生下就患有癡症,三歲時還不會說話,五歲才會說一些日常常用的短句。
顏鳶記得自己有次在廚堂旁看到陸逸,當時的他好像在向一位婆子討要什麼東西,那婆子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