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明所以的於必看到血斑斑倒在踏上的顏鳶時,他終於知道自己要乾什麼了。
“於太醫,內子已懷妊九月,今日突發流血,勞先生幫忙看一眼,多謝太醫。”陸宸用最簡潔的話介紹顏鳶的病情。
“好好好,下官來看看。”一路急跑的於必呼吸仍有些不穩,見顏鳶喘重息淺,也顧不上自己酸痛的老手老腳,放下醫箱掏出針柄,先循穴紮了幾處止血,隨後才敢探出三指摸上顏鳶的脈膊。
“尺脈代亂。”於必捋了捋胡須,問陸宸:“貴夫人可是受到什麼驚嚇?”
陸宸什麼都不知道,聽到於必的問話,轉頭去看在門廳邊一直候著的婢女們:“你,說說今天下午你知道的。”
被點中的婢女踏出一步從列隊裡站出,道:“回大人,夫人受驚怕是跟撞到世子發病有關,聽說今日晌午世子發病的時候,夫人正好路過。”
聞此,於必放下捋胡須的手,點頭:“夫人流血流的突然,怕就是和此有關,”
陸宸焦灼地問:“太醫,內子她還有救嗎?”
“陸大人放心,幸而貴夫人的虛耗不重,有救。”略略靜思後,於必又從針包裡取出幾根銀針,加刺了幾處手上的穴位。
“唔…”
幾寸長的白亮細針一根又一根地沒進顏鳶皮肉之內,痛得昏迷中的顏鳶不自覺地□□起來,身上又漸起濕濡,她貌似想要遠離這種痛感,已經插六七根銀針的胳膊動了動,差點把手掌處的針尖壓穿皮肉。
“陸大人…”於必打算叫陸宸過來幫忙控製顏鳶的手臂。
不想陸宸早已注意到這些,動作比他的聲音快,他的話還未說完,一張青筋虯結的大手已經將那條勻稱皙膩的臂膊牢牢禁錮在掌心裡。
見顏鳶的掙紮幅度變小,於必放心下來,低頭繼續紮針。
又是一針刺進腕骨邊,陸宸感受到那脆弱的玉臂在他的掌心裡細細顫抖,不消一會,抖出一片汗濕。
“嗯…”顏鳶又無意識地痛呼出聲。
陸宸心疼極了,眉頭一陣陣痙攣地掣痛。
他的指腹輕摩著那塊因汗濕而顯得更加軟透的肌膚,也不管昏迷中的顏鳶能否聽到他的聲音,紅著眼睛自顧自地安慰著她說:“阿鳶,不怕,你就當是為了我,再堅持堅持好不好,再堅持一下,你和孩子最後都會平安的…”
“阿鳶,你一定要堅持,千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掌心裡的脆弱仍在抖動,但是幅度明顯小了許多。
見於必將最後一根針旋進腳踝的外側,陸宸鬆出一口氣,問:“於老先生,內子這算是針好了?”
於必沒有立即回複陸宸,他再次檢查了一遍自己針灸的穴位,確定沒有錯漏後,才尋了把椅子坐下,緩緩開口道:“陸大人,幸好貴夫人的症狀發現得及時,流出的血量並不算多,不然此胎真的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