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想辦法折騰病患呢?”
“唉,我要是他們,我就不治了,死也不讓好死!趕一群牛進去乾什麼?”
“聽說還是那個靖王妃要求的,不知道想乾啥?”
“啥?快閉嘴吧!沒見官兵過來了嗎?”
……
懷疑,懷疑的種子開始慢慢的發酵。
一燈如豆,羅小喬與沈苡仁等人小心的提取著痘漿。
“沈大夫,是那裡,看到了嗎?”羅小喬指著母牛的ru房部位的局部潰瘍,說道。
沈大夫用手術刀猛地刺破,用玻璃管接了少許膿液。
沈銀竹在屋子裡來回走動,麵上都是焦灼之色,“爹,怎麼樣了?外麵病人越來越多,死的也越來越多了”。
“丫頭,這就是牛痘?”沈苡仁微眯著眼睛看玻璃管,牛的腥臊味似乎並沒有聞到一般。
“是!”羅小喬說。
“現在,我們手裡有兩種痘,一種人痘,一種牛痘。沒怎麼聽過擠牛奶的死去的消息,所以我初步判斷,牛痘比人痘更安全一些。但是效果怎麼樣,還不知道。”
羅小喬有些謹慎,她隻曉得原理。醫學這東西,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當時她接種的疫苗裡麵,經過了什麼樣的處理。
這是人命相關的東西,可不敢隨便拿出來使用。
碎亂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姑娘,又死了一個。”
侍衛聲音低沉的說道,天天見到死亡,那死者麵上痛苦的猙獰,他們已經十分麻木。
“試試吧”,沈苡仁攥緊了拳頭,說道,“如果不試,還會有更多人受害。”
“如果出現意外,你有辦法救治嗎?”羅小喬小心的問道。
“先用牛痘,小劑量,總要走出這一步的”,沈苡仁沒有正麵回答,但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並沒有法子。
“去跟王爺說吧,需要人……最好是那些罪大惡極的”,羅小喬有些艱難的說道,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走上人體實驗的一步。
“是。”
……
“哐啷……”鎖鏈抽動的聲音在牢房裡響起,犯人的眼睛渾濁而又死氣沉沉。
他們都是被判了秋後處斬的一批人,在這裡每日,都是乾熬時間罷了。
靖王是個狠人,死前還不讓他們消停,天氣好的時候就去開荒勞作,連好生待著求死都不成!
下輩子,下輩子一定好好做人。就算做不了好人,也不能在北地做惡人。這是當下多數犯人的心理描寫。
“今日王妃開恩,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但能不能掙到這個機會,要看你們的命!”牢頭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陰暗的牢房裡,顯得格外刺耳。
犯人瞬間豎起了耳朵,有幾個直接從角落衝向欄杆:“黃大人,黃大人,是啥機會?給俺說說,俺願意要!”
“也不瞞你們,外頭發痘瘡了!”黃牢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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